预产期就是这几日,相思感觉有点燥,身体也更笨重了些。
白庭舟替她管着医馆,这边东离又与墨秽去诸天听论会,不在身边。
时间过的快,转眼她就在这里待了一年,隽儿也被秋意颜安排上了帝京学堂,终日与那些小孩子一起上学下学,过的非常惬意。
再有几日便是凡世的年关。
相思躺在床上想,不知是冥冥之中注定还是其他,不出意外清和的生辰大概会与靳容修的生辰是同一日,这命运的年关承载着很多记忆。
她与靳容修的好与坏。
如今万事过往,她很少想起曾经,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会梦到,梦到前世的事,梦到她与靳容修的种种。
午夜惊醒,她睡不着时便会用神识与东离对话,那边总是很吵,东离轻哄她:“孤马上便回去了。”
“阿离,你要听清和动静吗?”她问,那边停了会儿才有男人声音传来,“嗯,你让她试一试。”
相思将腕上的藤蔓手镯贴近肚子,藤蔓随着她想变幻形态,似一个听诊器般触上。
藤蔓另一边连上她眉心。
轻动的心跳音就这样传入男人耳中,此时的东离帝君斜身微靠在软椅上,白衣纤尘,凝着满目诸天,听他们说话。
他坐在天帝旁,墨秽紧随于他身侧,亦慢慢听着。
东离的思绪神游片刻。
云雾缭绕,他从未觉得世间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如铃音婉转,直入他心。
这是他女儿的心跳。
东离听个佛理还能听出笑容来,这在上天界是不可能的事,故而当有上神发现时,纷纷向他看去。
墨秽侧首,轻轻一碰:“哥。”
东离似不愿意被打扰,眼中凌厉几许,再看座下,一众人似乎等着他发言。
东离轻轻咳。
形如流水的话一句句从他口中发出,而这边的相思则是听他讲那繁冗复杂的话快睡着了。
她兀自嘟囔一句:“和尚念经。”闭上眼,只当它是哄睡神器。
渐渐的,两方沉静。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相思发现她这几日睡不好,但只要听东离讲经很快就睡,便与他说,一直连着不要断。
男人这一趟还不知要去多久,在相思心里就是一帮老家伙闲着无聊,只有靠唠嗑来打发时间。
新年那日,府中上下换新颜。
这一年有了小孩子就有很多欢乐,齐韵锦与张汀也从外面回来,带了些各地的土特产。
帝京大街小巷都挂了彩,人们出门放鞭,烟火升天,将夜晚照的近乎白昼。
相思感觉有点不舒服。
心想莫不是清和要生了?但按照预产期,应该还有一天才对。
她让青儿素儿去唤白庭舟,她自己则在房中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