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源于一场祸事。
她是魔族魔尊的女儿,天性放荡不羁、难服管教。她的父王头疼不已,终有一日将她送往天界兜率宫内跟随老君学习。
原以为上了天界她能消停一二,不想她的秉性随意惯了,见到不对自己胃口的事便要追究到底,一来二去,她就打翻了老君的炉鼎。
魔尊上天来求情也未奏效,天帝震怒后便下令此女顽劣,罚贬落仙台,于她一世历劫。
她无所谓,凡世百年,对于她来说就是时光一隙,很快便过。
可偏偏,这其中东离帝君插了一手。
东离那时正与相思在凡世,见江慕辞紧追不舍颇有烦躁。堂堂帝君醋意大起,招来月老询问相思情缘。
帝君头脑清晰,知其江慕辞本是相思正缘时随口一提,便将这隐藏的红线牵到她身上。
她魔族公主,便开始了这一世的情缘劫难。
那日夜晚,真正的净染,上周皇室人,贪心想娶东离为宠,却死在了体内多年积聚的毒素上。东离将她的灵魂放出,命她占了身子,从此,她便是上周皇室之女,净染。
她接收了她所有记忆,眉心一拧,颇有微词。
上周皇室,因这些年内耗严重逐渐掌权者从男人变成女人,她是净染,是上周掌权者女帝亲妹妹的女儿。
从四岁起,她便养在宫中。女帝膝下无子,自当过继于她来抚养,所有人都奉她为小主子,是上周未来的储君。
但她这人自小没什么才能,平庸至极。她身边有很多姐妹,虽是一族所生,但都对她恭敬有加,以她为尊。
她从未想过这些人中会有人害她,皇权更替,她猜不透的是人心,她平心对待每个人,而她们却在暗昧中对她下毒。
慢性毒,慢慢而发,直到她来到青未朝才发作,也是算好时机。
这帮人以为她会身死在青未朝,不想灵魂偷转,斗天斗地的魔族公主入了她身。
净染穿着红色婚服坐在镜前,送走东离,她欣赏着这具身体美貌,不由地笑了笑。
“来人!”
高唤一声,带着威严:“沐浴更衣。”
顷刻便有婢子鱼贯而入,忙前忙后,她坐在床边看着,瞧似无意却处处留心。
“主子,那位公子呢?您...方才不是还同他?”一女婢行来,面露狐疑,左右看看,好奇问道。
净染不以为意:“他果然是个不行的,床事差极了,我便将他休了。”
女婢又问:“这...就这样放走了?”
“不然呢?留着做什么。”净染细细打量女婢,笑意微染:“我一个主子做什么需要经过你们同意?”
“不不,自然是不用的!”女婢脸色一变,顿时下跪,将身伏低。
净染勾了笑。
眼见室内雾气沼沼,她脱去衣衫,玉骨冰肌,赤脚走入水中。
真好。
这拥有一具得体的身子就是好。
净染闭眸,任着身边女婢伺候,青丝放下,她们用皂角为其清洗,又拿起帕子擦拭手脚。
净染看到之前询问的那个女婢在看到她肩部时瞳孔一缩,微露马脚。
果然她这当中混入了不忠之人。
翌日。
净染的那些小姐妹来了,都是来询问八卦的,经过昨晚,她们迫切想知道净染用十二箱彩礼买回去的那位公子到底行不行。
女子们凑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问长问短。
净染阖着眼帘说:“不中用。”
“你瞧当初我们就劝过你,这男人纵然长得再好看不行就是白搭,你瞧连帝都那小倌楼里的伶人都有一副威武之躯,你偏偏被鬼迷了心窍,寻了这么个货色。”
众女说的起劲,又与净染问:“那后来呢,你将他怎么处置了?”
“自然是打发,凭白留在我这里碍眼,让我难受。”
“打发了也好!只是你那十二箱彩礼应该要回来,哪能白白送人?”
“算了,我也不在乎。”
净染始终慵懒地面对众人,她有原主记忆,很快分辨出哪些是阿谀奉承之辈,哪些是真正朋友。困顿的不行,她与那些人说:“这帝京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我听说,前几日又开了一间小倌楼,你去么?”
“男伶?”
“去吧,姐妹这次给你挑个好的。”
“.......”
帝京某处,玉楼春。
江慕辞一袭紫袍而来,不是他好男色,而是这楼是他一好友开的。
当然慕王殿下也在这其中出了点本钱。
江慕辞本就长得妖娆之色,往那里一站女子也不如。风姿绰约,他与身边裴影说:“小舅舅带你见见世面。”
“不就是一堆人妖在那里搔首弄姿,恶心其极。小舅舅,真搞不懂你为何会给这种馆子砸钱。”
江慕辞一笑:“一本万利的买卖,小舅舅若是不赚才叫傻子。小影,如今风气所致,你也需放开些。”
“切。”
裴影横眉冷对。
两人迅速进去,此时已高朋满座,坐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