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麦立刻想到了那个内科帅哥,手指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可十万块外加两千手续费的阴影突然笼罩了她,她像是触电一样把手机丢了老远,掩面抽泣。
她怕这一行字打出去,对方又找她要两千手续费,算了吧,算了吧……
秉承着当“缩头乌龟”的精神,乔麦麦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再用微信,银行卡余额在她的无良挥霍下逼近赤字,以至于未来一段时间她只能过着喝风吃土的日子。
好在杜小舟接济了她一份代课的工作,周一到周五晚八点,给本科生们讲一讲几个成型的研究课题。
这门课是选修,名字起得又很晦涩难懂,开讲第一天上座率不高,乔麦麦倒也没在意,照着拟好的提纲讲一例罕见的双肾功能缺失研究。
夏季八点时天还没暗透,橘红色的晚霞投映在窗口,不知谁开了瓶橘子果汁,甜甜的味道弥漫在教室里,乔麦麦穿着件白色连衣裙,从背影看纤细的小腰不盈一握,头发简单梳了个马尾,垫脚写板书的模样像个刚出校园的高中生。
如果PPT插图不是血肉模糊的肾脏。
“诶,你们看这美女老师怎么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啊?”台下第一排的男生窃窃私语,他推了推眼镜,从手机里找出一张杜小舟的一寸照,“这不是杜老师。”
“杜老师有她白吗?有她靓吗?”身旁穿条纹衬衫的学生坏笑了一声,偷偷拍了一张乔麦麦的照片,“要是她天天给我上课,我保证每学期都是满分!”
话音刚落,头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张锐思转头一看,“好学生”祁明满脸不悦地瞪着他,“你尊重一下老师可以吗?”
“啐,道貌岸然!”张锐思翻了个白眼,窝进座位里翻看乔麦麦的照片,不经意地放大下半身仔细端详,坏笑着问身旁人,“你猜什么颜色?哟哟哟哟,美女老师甜死我了,橘子味的!”
两小时讲的内容满打满算刚刚好,听到下课的铃声,乔麦麦长呼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张锐思忙拍拍几个兄弟说:“下课了,要联系方式去!”
迫不及待开始夜生活的小孩子们鱼贯而出,教室里嘈杂一片,没人注意到最后排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男人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慢条斯理收起笔记本,跟着人潮向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身朝讲台走去。
“……你问这个病治愈率是多少?”乔麦麦下意识将碎发拢在耳后,白皙纤长的天鹅颈让张锐思猛咽了几下口水。
“我看你没听讲,刚上课我就说了,这是全球罕见的案例,没有大基数样本以供参考,所以不应该考虑它的治愈率,该考虑什么?”乔麦麦用铅笔敲了敲讲桌,杏眼染上了一丝不耐烦。
张锐思嘴巴动了动,拼命给站在乔麦麦身后的友军使眼色,后者比划了个“OK”的手势,趁乔麦麦单脚向前跳的瞬间,撞了她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