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非要现在去私库吗?”
被从古籍中挖出来的洛秋兰一脸不情愿的跟着洛老太爷进了祠堂,又进了后厅,又下了密道。
“您知不知道,刚才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
洛老太爷提着风灯一边在前边走一边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念头,现在就不跟您急了。差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我好像就抓到鸟虫篆的什么规律了。”
洛秋兰小拇指与大拇指错开一点向洛老太爷比划着。
“那东西,就如一道光,一闪就不见了。”
“不见了。”
洛老太爷嗫嚅着重复。
“是啊,”洛秋兰懊恼不已,“这种灵感可遇不可求,下次……”
“不见了!都不见了!”
洛老太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洛秋兰被惊的从自己鸟虫篆的世界回神,顷刻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洛家的私库吗?
诺大的外厅左侧空空荡荡,与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右侧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时辰之前她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啊。
“东西,都去哪了?”
她茫然看向洛老太爷,洛老太爷猛然想到什么,小跑着冲进里间,直接往最后一排架子跑去。
万幸,丁字架还在。
丁字架上的东西还在。
洛老太爷的心还没来得及落下倏的又蹦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已跑到了丁字架前,看得清清楚楚,丁字架上那黑乎乎的一块哪是什么紫檀瘿木,就是一块铁疙瘩。
“紫檀瘿木呢?”
他抬手扒拉那块铁疙瘩。
指尖才触到铁疙瘩,随后赶来的洛秋兰已经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嗡!”
丁字架嗡嗡的颤动着,慢慢归于平静。
洛老太爷整个人几乎摊在洛秋兰身上,一张老脸煞白如纸。
“差、差一点啊!”
他嘴皮子哆嗦着,差一点他老命就交代在这了。
扶着洛秋兰,站了几次,他才站了起来,呆呆看着丁字架上的铁疙瘩。
“机关还在,紫檀瘿木没有了……没有了。”
洛老太爷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洛秋兰将周围的墙壁、架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她不可思议的又看向丁字架,“有人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拿走了紫檀瘿木,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这种机关,齐如海都没有办法。”
洛老太爷跌跌撞撞又跑出里间,外面半边空了大厅好似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他脸上,扇的他头重脚轻。
踉踉跄跄、来来回回在半边空地走了半晌,他才终于相信,他洛家的一半家财不翼而飞了。
他颓然跪倒在地,捶打着胸口痛哭流涕。
“不见了!都不见了!我洛广德愧对列祖列宗啊!我洛广德……”
“爹!”洛秋兰蹲下拉住洛广德的手。
“咱们报官吧,若是能抓到这个贼,说不定还能追回赃物。
这些金银倒也罢了,那紫檀瘿木可是咱们洛家至宝,有银子都没地方买。”
“对,你说的对,报官,咱们现在就报官。”
洛老太爷再次扶着洛秋兰站了起来,可刹那间,他亮起的眸子又黯了下去。
“不!不能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