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艾春华虽不知道赵红袖是谁,但却认出她是那日与宣平侯说话之人。
宣平侯对她,好似还有两分忌惮。
“还记得我?那事情就好办了。”
赵红袖下巴微微扬起,“写吧。写完放妻书你就可以走了。”
“不!绝不可能!我不会写的。”
他转眸看向妇人,“珍儿,再让我试一次,最后一次。”
妇人眸中瞬间被绝望布满,这个时候了,他想着的不是她,不是他们的女儿,还是他的那些破烂东西。
“放过我吧。”
她冲艾春华缓缓跪了下去,“我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放过妞妞吧。”
“这种人,哪值得你跪他?”
赵红袖看不下去了,转眸看向春香,“取笔墨来。”
“我说了,我不会写的!”艾春华怒吼。
赵红袖不理他,示意春香将笔墨递给那妇人。
“他不写,你来写,写一份放夫书。”
放夫书?
妇人呆住,艾春华愣了愣,“这世上哪有放夫书这种东西?”
“从现在起就有了。”
赵红袖看向那妇人,“你快写,写完你与他便再没有干系。”
“可我、我不会写字。”
“春香!”
春香当即上前提笔写下,放夫书三字,看向那妇人,“你叫什么名字?”
“王珍儿。”
春香继续写道:王珍儿、艾春华,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自今日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手印!”
春香指着写着王珍儿名字的地方。
妇人咬破手指盖上血印。
春香看向艾春华。
“不,我不同意……”
赵红袖扫了眼随从,当下有人上前按住艾春华,割破他手指按上血印。
“这个,你收好了,从今之后,你与他,便再无干系。他若敢纠缠你,大牢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春香又递了一枚银裸子给那妇人,“这是我家主子赏你的,回去好好照顾你女儿吧。”
“多谢贵人!”
妇人千恩万谢离去,赵红袖再没看艾春华一眼,随洛清欢继续往前而去。
路边的摊主、前来买东西的百姓迅速将艾春华围住,纷纷议论起刚才之事。
“我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放夫书。”
“谁不是呢?自古以来都是放妻书,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不过你呀……”
说话之人不屑看向蜷缩着蹲在地上的艾春华,“还真是我们男人的耻辱。”
“都说弃妇,到他这可好,成了弃男!”
“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声,街头的赵红袖回眸淡淡瞥了一眼,又看向洛清欢,试探道,“我带你去见见九公子如何?”
洛清欢沉吟不语。
“洛清欢,你可不能讳疾忌医。你放心,九公子人最好了,他绝不会嘲笑你的。”
赵红袖殷切劝道。
洛清欢缓缓点了点头。
赵红袖大喜,“快,回春堂。”
回春堂的后院,花城与云幽两人正对着桌子上被拆的零零散散的饮水鸟发呆。
“把她弄走。”
良久,云幽起身。
“怎么弄?”花城身子一歪,以手撑臂躺在了美人榻上,“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怕你会被拖下水?”
“说。”
“招驸马啊!赵红袖也老大不小了,若有人向皇上提议给她招驸马,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花城笑嘻嘻看向云幽,“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