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玉如烟含笑看向洛清欢,“你还是给了她机会。”
温嬷嬷心里是有数的,她一直偷偷在洛清欢的饭菜里放阿芙蓉。若她良心未泯,就会阻止洛清欢用药。
“你错了,我不是给她机会,是给了她选择。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温嬷嬷放过她,就是放过了她自己。
不放过她,就是不放过她自己。
大雨缠绵,又下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沈奇才起身,来福就进来通禀,“老爷,江神医刚刚差人送来消息,说是九公子给落霞村村民用的药有问题,让大人好好审一审九公子。”
“他让小的把这个送给老爷。”
来福将一个白瓷瓶双手递上。
沈奇的脸当下沉了下来,“都说大夫是菩萨心肠,偏偏这江成春是铁石心肠。”
他不是傻子,落霞村村民的用药若真有问题,那也是江成春搞的鬼。
只可惜,现在他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同流合污了。
他接过白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吞下,撸起衣袖,看着手腕上三寸长的黑线又缩回一寸,垂手,“走,去衙门!”
“告诉邓文柏,回春堂的案子,本郡守亲自审!”
沈奇径直在大堂主位落座,一拍惊堂木直接下令,“来人!带花城!九公子!”
差役听令办差,转身而去。
片刻就有差役来回禀,“大人,花公子不肯来!他说大人若是想要见他,就亲自去大牢见他。”
“呵!”沈奇冷笑,看着回话的差役,“以往碰到这种刺头的犯人,你们就是来请邓文柏去大牢的?”
差役讪讪,“这花公子也不是别人啊。”
“啪!”
沈奇重重一拍惊堂木,“这是大堂,进了大牢那就是犯了事,他是什么花公子?他是罪犯花城。
你们的杀威棍呢?枷锁呢?铁链呢?都留着长毛吗?
像这种刁钻的犯人,你不给他两分颜色还等什么?等着他给你开染房吗?
再带不来犯人,你就和他一起在大牢待着吧!”
“是!”
差役被训的面红耳赤,孙子一样转身又奔大牢去了。
去带云幽的犯人,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轻轻松松就将云幽请到了大堂。
云幽身姿挺拔,步履从容,衣袍波澜不惊,矜贵的眉目疏冷,眼梢微熏,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与朦胧。
这哪像是坐牢?
沈奇莫名就有些心虚。
为了遮掩这份心虚,他猛的扬起惊堂木重重落下,“啪!”
“堂下所站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呵呵……”
云幽轻笑,低低动人的笑声中尽是嘲弄,“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大人竟然都不认识我是谁了?跪你,你配吗?”
沈奇怒不可遏,一颗心愈发没着没落,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竟敢藐视本官,来人,将他拉下去,杖责三十!”
“威武——”
差役笃笃的敲着廷杖喊着威武,却无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