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知。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真有什么毒与瘟疫症状相似呢！这种事情上，老奴以为沈奇没必要撒谎。”
雷公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孝贞帝看了他一眼，垂眸又看向奏折上的那行字：江成春威胁罪臣将百姓中毒说成瘟疫。
中毒，瘟疫，中毒，瘟疫……
这两个词在孝贞帝的脑海中来回闪现，慢慢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可怕的、疯狂的念头。姑墨若来上一场瘟疫……
孝贞帝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看向正望着他的雷公公，“什么？”
“老奴问如何处置这个江成春？”
孝贞帝按住脑子里起起伏伏的中毒、瘟疫字眼，“等古嬷嬷的密信来了再说。”
第二日，古嬷嬷的密信没有等到，却又等到了一封云州的八百里加急。
看完折子之后，孝贞帝又黑了脸。
“沈奇这个废物，平日里都是干什么吃的？云州的雨都下了快一个月了，他就不知道防洪？非要等着洪水泛滥？”
雷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孝贞帝来回踱步，“自朕登记登基之后，这云州就没有安稳过。密卫一波波在云州失踪……”
他忽的看向雷公公，“雷连忠，那三队密卫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没有？”
“是！”
“废物！”孝贞帝咒骂一句，“夜流光呢？皇城的流言你可查清楚，与他有没有关系？”
“应该与夜流光无关。据老奴所查，姚琴公主被害的消息最初是从一个叫春香楼的地方传出来的。
而且，老奴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夜流光也在调查此事。”
孝贞帝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雷公公略略斟酌，“依老奴看，这夜流光也算是不错的了。半月前，他就已经开始着手防洪了。
如今又忙着收购粮食，以防洪灾过后闹粮荒。沈奇若有他一半的……”
“你说什么？”
孝贞帝截断雷公公的话，“他在收购粮食？他这是想要做什么？想要造反吗？”
雷公公嘴巴张了张，他刚才说了啊，夜流光如此十有八九是为了防止洪灾之后的粮荒。
这……
觑着孝贞帝的神色，雷公公将再次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皇上，云州古嬷嬷来的密信。”
有小内侍碎步进来，打破了殿内诡异的尴尬。
雷公公接过密信，递给孝贞帝。
孝贞帝一目十行扫过，关于温嬷嬷与蓝家的事情，古嬷嬷说的与云幽、洛清欢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在信尾重点强调了洛清欢不简单。
“看看吧！”
孝贞帝将密信甩给雷公公冷笑。
“这去了一趟云州，别的本事没学会，甩锅的本事倒是和沈奇学了个十成十。”
雷公公也觉得古嬷嬷对洛清欢的评价有失偏颇，“这古嬷嬷哪都好，就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急功近利？她都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了。她怕以为她才是郡主。”
孝贞帝嗤笑，瞥了眼雷公公手里还攥着的密信，“看到了吧？古嬷嬷只字未提姑墨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说明夜流光压根都没有去登记姑墨的匠人！你说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雷公公张了张嘴，想要说云州的田家、刘家，甚至洛家也没有登记。
可这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