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欢狐疑凑上前去,只见纸笺被残存在碎片上的水渍洇湿的地方一点点显示出字迹。
送你一朵熏华草。(你会变成它。)
它早晨花开,傍晚凋零。(而你,会在杀死洛清欢之后凋零。)
可若风干,它就永远不败。(犹如你们风干的尸体。)
犹如留在我记忆中的你。(只能永远留在记忆里。)
我说了,我的喜欢,与你无关,为了不给你与玉老爷造成困扰,我决定离开云州。
(因为,这里将变成地狱。)
此生,不复再见。(去死吧!)
刺骨的凉意在洛清欢身体中蔓延,丝丝缕缕,无处不在。
这哪是情信?明明就是一封索命信,明明就是恶毒的诅咒,明明就是阴谋家得意的宣言!
“秦郎中!秦郎中就是江成春!”
洛清欢低喃着,倏的抬眸看向云幽、花城,“他一定是江成春!”
“混蛋!”
花城怒不可遏,“真该把皇上也抓来云州,也让他被怪物咬上一口,让他看看他干的好事。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今灾民都被沈奇赶去了姑墨,那姑墨……”
“闭嘴!”
云幽呵断花城的话,转眸看向洛清欢,她小脸一片惨白。
“小姐!”
枕月惊呼一声,“奴婢想起来了,舞文脚上的伤就是秦郎中瞧的。
舞文这两日一直在奴婢耳边夸秦郎中好,说他不嫌弃他脚臭给他上药,还反复叮嘱他不要见水。
还说,若是大夫都能像秦郎中就好了。太可怕了。”
“郡主!”
潘笑也看向洛清欢,“奴才想起来了,玉府的人说北北胳膊上的伤也是秦郎中瞧的。”
“北北也受伤了?”
洛清欢压下心中的慌乱看向潘笑。
潘笑点头,“奴才也是听玉府的下人感慨了一句,说北北真可怜,胳膊上的伤秦郎中才给上了药就又被烫着了,这下怕是要留疤了。”
云幽眸光一动,看向齐妈妈,“洛老爷给芸娘换药的时候,是否清洗伤口了?”
“清洗了。”齐妈妈点头,“水还是我烧热了端进去的。芸娘说洗干净再上药。”
洛清欢看向云幽,“你是说水?不会是云州城的水都有问题了吧?”
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否定了自己。
“这不可能,水每日我们都在用,若是因为水,怕大家都已经疯了。”
“药呢?芸娘的药?”
云幽眸光一凝。
“这里。”枕月将药递上。
“打盆水来。”
潘笑碎步而去,很快端着一盆水进来,“九公子,您要的水。”
“放桌上。”
云幽将带着油手印的药包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倒入水中。
清澈的水渐渐浑浊,之后晕染成昏黄色。
“没什么异常啊?”
花城瞅了半天昏黄的水,拈了根银针刺入水中,之后拿起,银针亮晶晶的没有变色。
“没问……啊!”
他瞪向捏住他手腕的云幽,“做什么?”
“防止你手不稳。”
云幽看向潘笑,“去找只活鸡过来,再拿瓶醋。”
“要醋做什么?你要喝?”花城嘴欠。
云幽横了花城一眼,没有说话。
房间的气氛渐渐凝重。
“九公子,鸡来了。”
潘笑抱着一只大红冠子公鸡进来。
“木五!”
木五从暗中走出,接过潘笑抱着的公鸡,走到云幽面前。
云幽握着花城的手腕,用他手中的银针狠狠戳向公鸡。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