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诧异,“柳宗师您不知道,郡主病了啊?你来郡主府的当日郡主就病了。”
柳晏恍然想起,这几日招呼他的一直是潘安,的确是没有见到洛清欢。
他以为洛清欢是小孩子心性,不愿与他这老头子打交道,没想到是病了。
“那严重吗?”
丁安叹气,“初始并不严重,可不知道为什么汤药总是无效,这病就一天天重了,到昨日都已经不能下地了。”
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清隽公子从府内走出,姿容无双,只是神色略显疲惫。
他看向与丁安说话的柳晏。
“柳宗师,郡主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观看你与洛家较技,由我代她观看。请吧。”
柳晏想要问问洛清欢的病情,却见云幽薄唇紧抿,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便也识趣的没再问,跟着他往洛家而去。
而到此刻,云幽的密信才送到孝贞帝面前。
郡主怪病已三日,药石无丝毫改善,消息我快瞒不住了。
请皇上从珈蓝寺的珈蓝大师那里取一道符,快马送至云州,不然郡主危夷。
孝贞帝脸色阴沉,看看云幽的密信,看看他长案上还未收起的潘笑送来的密信,又看看一旁跪坐在美人榻上为他剥石榴子的宁美人,不由就想到了玉叶。
“你这几日身子可还有不适?”
孝贞帝这话问的没头没脑。
宁美人剥石榴的动作一滞,扬起手腕笑道,“自从戴了珈蓝大师的这串舍利子手钏,便再没有过不适,每晚都是一觉到天亮。”
她试探道,“可是郡主身子不好了?”
见孝贞帝颔首,她放下鲜红的石榴,擦净手,将手腕上戴着的舍利子手钏脱了下来,递与孝贞帝。
“如今玉叶已经不在,这个对臣妾来说其实也没什么用,不如把这个送给郡主吧。避避邪也是好的。”
“雷公公!”
孝贞帝示意一旁雷公公收下,“另外,你亲自去珈蓝寺找珈蓝大师求一道符,之后将符与手钏一并差人快马送往云州,交给郡主。”
“皇上!”
宁美人忽然唤了一声孝贞帝,见他望来,踟蹰一下道,“待柳宗师较技结束,不如先让他去珈蓝寺住上几日,臣妾怕他影响皇上您的运势。”
孝贞帝看向雷公公,雷公公会意转身疾步向殿外而去。
走到殿门口,他突然折了回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宁美人脸色一变,惊得几乎从美人榻上滚下,巴巴看向孝贞帝。
孝贞帝摆手,示意宁美人从一侧暗门离开。
宁美人前脚才走,一个粗嘎的声音就在殿门口响起。
“皇上!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臣妾。”
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咚咚咚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坐在交椅上,鼻子翕动了一下,看向美人榻小几上剥了一半的石榴,眉头一蹙。
“哪个小妖精刚刚在这里?”
她看向身旁五大三粗的婢女,“金枝,快给本宫找!找出来看本宫不扒了她的皮。”
“是!”
金枝竟当真就在龙泉殿里找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此刻长案后坐着的那位是北齐的皇帝,一国之君。
孝贞帝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极力忍着怒气不去看四处乱翻的金枝。
片刻,金枝搜寻无果,孝贞帝才看向皇后,故作无事的开口。
“皇后不是说要朕谢谢你吗?不知朕为了何事要谢你?”
“皇上可是差了柳宗师在云州办差?”
孝贞帝心里一突,脸上神色却愈发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