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三百万两,又不是三百两?
就算他想要动用,至少也要经过叶家主事批准。
哪是他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
叶知秋愤愤瞪着花城,花城语气却愈发和善。
“好了,叶老四,说不定人家柳宗师还藏着什么私房钱,用不着你赔。毕竟,他是机关宗师,而且是皇上看重的机关宗师。走,喝酒去。”
叶知秋被花城半劝半威胁的弄到了郡主府,安排在了光秃秃的蔷薇院。
好酒好菜的招呼,甚至连唱曲的、说书的都给他送来解闷,唯一不准他出蔷薇院。
而另一边,被侍卫抬回来的柳晏,痛的死去活来,昏倒了几次,却都不见云幽过来给他瞧伤。
“九公子呢?他人呢?”
柳晏痛苦的咆哮。
“不好意思,柳宗师,郡主突然晕倒,九公子正在照看她,抽不出身,您稍等,郡主情况稍微稳定,九公子就来给您瞧。”
门外的侍卫彬彬有礼。
“那就在找个别的大夫,快点。”
柳晏痛的几乎又要昏过去了。
“九公子就在郡主府,柳宗师您却要请别的大夫,这不是打九公子的脸吗?属下不敢!”
侍卫不卑不亢。
柳晏无奈,忍住晕眩,“那你来,给老夫上点药。”
“不好意思,柳宗师,我不是大夫!”
“那你就去找大夫啊!”
“九公子就在郡主府,柳宗师您却要请别的大夫,这不是打九公子的脸吗?属下不敢。”
侍卫又背了一遍台词,柳晏气晕了过去。
再醒来,又是一模一样的对话,柳晏再次昏厥。
据说病重的洛清欢此刻却在汀兰水榭,紧张的盯着眼前清隽的公子。
他正在为白筝施针,白筝的手指轻颤着,眉心紧蹙。
“她这是怎么了?”
同样盯着云幽的夜流光忍不住出声,“是要醒了吗?”
云幽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利索的收针,“多和她说话,或许这一两日就能醒来了。”
“或许?”
夜流光抓住了这个词语。
“凡事没有绝对。”
云幽没有再说,看向洛清欢,“走吧,让流光大人和白筝姑娘好好说会话。”
洛清欢不想走,可却没有留下的借口。
按她之前的说辞,她与白筝就算认识,也应该不熟。
不熟的人,她留下与她说什么?
洛清欢只能起身,跟着云幽出去。
一轮圆月高悬中天,皎洁的月光,如水银似的泻向大地。
洛清欢被这圆月恍了眼,楞了半天嗫嚅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中秋。”
“对哦,今日是中秋。”
洛清欢看向云幽,有些懊恼。
一早的时候,她还吩咐枕月、古嬷嬷,准备晚宴。
可她与云幽刚回到梅子苑,夜流光就来寻云幽,说是白筝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之后,就一直到现在。
她犹豫了一下,“她能醒来吗?”
“她在努力。想吃桃花酥吗?”
原本洛清欢是没想的,可现在云幽一提起,仿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忽然就好想好想吃。
她默默镇压半晌,无果,看向云幽,秋水明眸眨啊眨,“会不会太麻烦?要是麻烦就算了吧。”
“不麻烦。”
洛清欢看向走向月光中的男子,迟疑了一瞬,快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好。”
两人才到厨房,木五后脚也到,送来了做桃花酥的用料。
洛清欢被云幽按着在一旁的小杌凳上坐下围观。
她看着那个如玉公子开始忙碌,有条不紊的和面、洗花瓣,揉面……
明明寻常动作,他做起来却说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