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归大笑,“楚公子,那咱们不醉不休!”
“李将军痛快!”
楚公子引着李不归进了正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楚公子借着酒劲冲李不归举杯,“将军觉得这酒如何?”
“我一个粗人,不会说那些酸话。就觉得你这酒好喝,比我喝过的所有的酒都好喝,比云州田家的酒都好,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鲜露明珠,琼浆玉液?对!琼浆玉液!”
李不归砸吧着嘴,对酒是非常的满意。
“将军喜欢就好。这酒叫美人醉,一会我带将军去瞧瞧。”楚公子笑吟吟道。
“哈哈……好名字!”李不归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大碗,“这美人醉不醉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是快要醉了。”
楚公子唇间笑意更甚,“将军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为将军不值啊!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皇上对将军不说感恩戴德,竟然意图谋害将军子嗣,还想要将军性命!真是可恶至极!”
李不归叹了口气,咕咚咕咚又饮了一碗酒。
楚公子却越说越气,愤然起身,“他还临阵换将,若非如此,北齐的战事这会怕是已经结束。为了一己之私、个人恩怨,枉顾百姓的性命,这种人就不配做皇上!”
“楚公子慎言!”
李不归劝了一句,“这里可是五公主府。”
“什么五公主府?你看看这宅子,是一个公主应该有的规制吗?公主与皇上,虽非一母所生,但却是一个父皇。对一个女子,皇上都这般小心眼,那对手握兵权的将军呢?”
楚公子走到李不归身边,跪在他的矮榻前,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听闻将军长子已经出生,将军可放心下次征战?胜了,功高震主,皇上绝对容不下你。败了,那就是败军之将,当斩!
将军英勇,不怕丢了性命,可难道要嫂夫人,要年幼的小侄儿也赔上性命吗?要将军手下的将士,还有他们的家人也为将军陪葬吗?”
李不归脸色阴沉,眼前这人说的他哪能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交出手中的兵权?怕是死的更快。
李不归有点晕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一分,“公子与我说这么多,可是有何高见?若公子有什么好法子,还望不吝赐教!”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皇上既然待将军不仁不义,将军为何不转投明主?到那时,将军既不用担心嫂夫人与小侄儿的安危,满腹的才华也有用武之地,也可保全那些忠心跟着将军的将士性命。”
楚公子眸光灼灼望着李不归。
李不归也瞪圆了眼睛望着楚公子,为啥他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合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叫贤臣择主而侍?皇上刚刚登基,他还能换个皇上?
楚公子起身,顺手也将李不归拽起,“将军,随我来。”
两人穿过月牙门进来东厢的一个院子,一进去,酒香就扑鼻而来。
楚公子指着院中半人高的圆肚坛子,“这里面的就是美人醉。将军去看看。”
“这么大一坛子!”
李不归走到圆肚坛子旁,探头正欲向里望去,一只玉手从坛子里伸了出来,李不归一惊,连忙就要向后退去,谁知慢了一步,被那一截玉臂缠住了脖颈。
不待他挣扎,一位美人便从坛中站起,嘟着红艳艳的唇就朝他唇上覆来。
李不归猛然挥手,拨开那截玉臂,蹬蹬蹬向后退去,几欲跌倒。
美人垂着玉臂,一脸幽怨的望着他,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她披散的长发、脸颊、手臂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