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能告诉他们:报国寺上下这许多高僧,其实都是白吃斋饭修行无力的?里里外外竟找不出一位有本事的来,能为宁王驱除晦气,化解狐妖作祟?
想得再多,缘宗方丈还是硬着头皮把人接进了寺里安顿下来。只不过在迎接宁贵妃姐弟俩的这么点时间里,这位缘宗方丈却硬是在深秋里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待把宁贵妃迎上主座坐下了,他才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查探那位一直斜倚在软轿上没什么动静的宁王殿下。
就见宁越瘫软着身子,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样。一路由人抬着进了禅房,临到榻边,还是在好几位侍女的小心搀扶下,才勉强转移到早就铺设下厚厚褥垫的软榻上继续歪着了。
从始至终,她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脸上恹恹的。这模样再加上她那蜡黄的脸色、乌黑的眼圈,看着倒十足像极了气血尽失,精气不足的模样。
缘宗方丈掏出帕子拭去了自己满脑门的汗,陪着笑等待一脸凝重的宁贵妃示下。
宁贵妃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把小沙弥奉上的新茶用指尖推到了一边,复又伸出葱白的手,接过自己侍女才沏好的热茶。
她把个茶盅子捧在白玉般的掌心里,轻吹了两口茶沫,微微抿了一口,随即又再度搁回了仍侍奉在侧的侍女手中。
那一举一动,端得是矜贵万分,傲慢十足,十成十的奸妃架势。
等缓了会儿气,宁贵妃才慢慢开了金口。
“主持想来也已经知道本宫此行的目的了吧?”宁贵妃长睫不抬,倚着案桌叹了口气,“宁王在随驾途中受了些惊吓,伤着了腿。
现如今气血两亏,正需要找一处干净地方将养着才好。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报国寺才合适。这不,就只能厚着我这张老脸,前来叨扰您了。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缘宗方丈额上的汗直直流了下来,濡透了衣领。他忙不迭地一连声应着:“阿弥陀佛,岂敢,岂敢……”
宁贵妃没给他废话的时间,又接着说道:“主持倒也无需太过担忧。报国寺的规矩,本宫也是明白的。
待稍晚些,安顿好了宁王,本宫自会回宫去,连这一众侍女也都会带走的,断不会坏了报国寺的名声。”
报国寺就算骨子里再有世俗烟火气,外表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一座名寺!平日里虽然并不禁女客拜访,在后院也确实设有厢房供身份高贵的女客稍事休憩,但却从没有让任何女子于寺中留宿的先例。
宁贵妃位再高权再重,也绝不敢贸然作践京城百姓心中的信仰圣地。
所以,宁越可以留下,她却必须回宫。
听宁贵妃话里并没有要强行留下的意思,缘宗方丈这才放下了心。可他偷瞄了宁越一眼,眉头又再度锁成了一团。
这宁王不但天生一副身娇体弱的模样,现在还明显气血不足。若他留宿期间,在他们寺里出了意外……这要让他如何担待得起啊?
况且宁贵妃也说了,所有的宫女都要带回宫去,那可不就只剩下那些粗手笨脚的内侍和自己寺里少不经事的小沙弥可用了?他们粗枝大叶的,如何能伺候好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子?
宁越发现了缘宗方丈的为难,轻咳了两声,温声道:“方丈实在不必多虑,本王自有内侍伺候着,想也也不会给寺里添什么手脚。
再说本王此行,本就是为了修身静养而来,不宜太过铺张。贵寺的缘休大师与本王素来有些情谊,还请方丈让缘休大师来为本王诵经祈福,想来本王就能早日康复了。”
宁越这话说完,缘宗方丈心头这块大石可算是落了地。
他最怕的就是要替宁王驱邪除祟一事,现下可好,人家宁王亲自点名要缘休来办,那日后就算真出了纰漏,那罪责也全都着落在缘休一人的头上,与他不相干了。
虽说想想有些对不起他那位位沉默寡言的小师弟,但一想到牺牲他一个,幸福全寺上下几百口人,缘宗方丈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只见他满脸堆笑,连声应下。转头就吩咐沙弥去把后山最好的庭院给打扫出来,好让宁王早早入住,又狂使眼色让人抓紧时间去寻那位被宁王亲自点了名,但现在人在哪儿都还不知道的缘休。
那些沙弥也是怕事的,得了这推托的籍口,一个个都上了十二分心。不一会,庭院已经被打扫干净,屋内也早早烧好了暖炕,只等宁王殿下移步了。
宁贵妃遣开宫女内侍,亲自扶着宁越朝后院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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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个文名,应该做个封面了,可是好懒,唉……喜欢王爷你性别不太对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王爷你性别不太对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