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一直聊着,时间转瞬即逝, 2个半个小时过去了,金士梁杯里的咖啡早已饮尽,而陆岷的还剩下一大半。看来他是不喜欢喝这个,金士梁有些不好意思,老陆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习惯每过一段时间就看看手表,因为他知道,再过一会就要去幼儿园接小孙子了,这是他每天最重要的任务,每次只要迟到一小会,小孙子就会到奶奶那里去告状。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金士梁马上说到,随即,他手一挥,向吧台示意了一下,“同志,麻烦买单。”
“好的”那女人拿着单子再次走来,“一共4块,谢谢。”在两人客套了一番后,陆岷付了钱,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他们缓缓走到门口,来时还有半截阳光的石阶已经变的昏暗了。一阵风从上面吹来,原本暖意浓浓的六月一下变的凉飕飕的。“今天天暗的可真早”老金说。他看到陆岷一副着急的样子,其实时间还绰绰有余,但这时候的天似乎是暗早了。他戴上帽子,和老陆并肩向石梯上面走去。
天色昏暗,那几十格阶梯看着似乎变得很长,金士梁刚走了几格便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突然间,他感到一阵眩晕,好象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胸口,石阶很宽,大约有四米,两旁没有扶手,只有高高的石墙,他不时的向石墙边靠去,一手扶者老陆的胳膊,一手扶着墙,他身体硬朗的很,在巴黎生活的三十年每天都过的很有规律,别说是大病了,就算感冒发热也是很少的。还没走到石梯中间,他便觉得全身发麻,眼前一片漆黑,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意识……
“你怎么了?”边上的老陆一把抓住他,要不是他反应快,金士梁恐怕就摔下楼梯去了。
“老金你怎么了,要不要紧?”看到身旁的老金突然间站不稳,陆岷有些害怕,立刻扶住他的肩膀。
“慢点慢点,不急”陆岷有些无奈,“先在这儿坐坐吧,是不是刚才里面里坐久了,空气不太好。”他边说边扶着一旁的老金就地坐下来。此时他们才走了石阶的一半,路面就在他们头顶不远处。站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了,不过令陆岷有些费解的是,下午四点多的天色竟像晚上七八点一样昏暗。咖啡厅的服务员此时正在里面,并没有看到他们。
“我下去给你拿杯水吧。”陆岷焦急地说。
“不用,没什么事。”
“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最近睡眠不好,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人有点累吧!”金士梁深深的喘了口气,“刚才我就觉得一阵头晕,现在好了。”
“老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可要当心了,你说你在国外很少去医院,我觉得吧,平时必要检查还是要去的,你看你,真是把我吓坏了。”
“没事,我们走吧!”
在石阶上坐了一小会,陆岷便扶着金士梁预备起身。“今天可真是奇怪呐,平时我的脚一直不太好,一走楼梯就酸胀,今天倒一点没什么,好像还比平时轻松了……”陆岷自言自语说着,这种感觉真是怪极了,恨不得一步跨三格,好像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
一格,一格,一格……这几十格楼梯,在金士梁脚下显得特别漫长。他们搀扶着,终于走上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