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自己总算是免了家法的处置,只是闭门思过,霍初柳先是暗自大大松了口气,旋即想到她原本不必遭受如此责罚,若非先前她派去的人被一群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搅和了,她的计划又怎么会败露,以致害得她不仅没能如愿毁了自己与那傻子的婚事,还被爹爹又是罚跪又是罚抄佛经的——
不光如此,爹爹还打了她一巴掌!到现在,她的右脸还隐隐作痛。
而这一切,全都拜那霍念卿所赐!
尤其是想到方才她与娘亲为着家法的事情惊惶害怕、痛哭流涕的时候,旁边的霍念卿却能够好端端的站在一旁看热闹,霍初柳本就因着清音寺中发生的一切而簇起的一腔怒火,更是如燎原一般,瞬间摧枯拉朽的烧了起来。
“爹爹无论如何罚女儿,女儿都甘心领受……”
霍初柳眼中闪过一线恶毒,话锋突转,道:“但女儿却不能白白的被人诬陷……女儿根本没有想过要害朱公子和念卿妹妹,从头到尾,分明是妹妹她自己贼喊捉贼,故意使计陷害的我罢了……”
反正那些派去的人已经被他们处理了,如今死无对证,就算旁人回过头来再想追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没错……”
何氏与她不愧是亲母女,霍初柳刚开了个头,她立即就明白了女儿想做什么,当即附和道:“都是霍念卿这个小贱人,故意陷害柳儿,否则朱夫人怎么会找上门来?”
霍念卿听着他们母女一唱一和,就打算将清音寺的事儿扯到她身上,眼中浮起一丝冷笑。
霍初柳瞧着她的神色,大抵是唯恐她否认,是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立即又道:“不仅如此,念卿妹妹明明就懂得医术,能够治好朱公子的傻病,可是,她却故意假装自己不会,这才惹怒了朱夫人……”
朱夫人派人来传话之时,只说了霍初柳掳走朱公子,打算给他与霍念卿下药等事,并未提及为朱公子治病一事,是以霍丞相并不知其中还有这番曲折,此刻从霍初柳口中得知此事,他一时竟顾不得再追究孰是孰非,只将一腔怒火转向了霍念卿——
“柳儿说得是不是真的?”
霍丞相责问道:“你既然懂得医术,为何不肯为朱公子诊治?你知不知道,朱昀礼是将军府独子,若是你能将他治好,朱将军一定会对相府感激涕零,到时本相在朝中,就有了将军府的一大助力!”
一想到这样绝佳的与将军府交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被眼前这个蠢货二女儿放走了,霍丞相一时将先前霍初柳为着不嫁给朱公子搞出的幺蛾子的满腹怒火尽数转移到了霍念卿身上。
“爹爹,初柳姐姐是你的女儿,难道念卿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霍念卿不慌不忙的道:“姐姐一口咬定女儿能够治好朱公子,可从小到大,女儿何曾向什么人学习过医术?”
被她这么一提,霍丞相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真的过于急切了,以致失了判断,竟忘了他这个二女儿从小不学无术的事实。
眼见着霍丞相要信了她的说辞,霍初柳却是急了,道:“那你当日在英才会上救了叶家小姐,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