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的指向面前的女子，从喉咙间涌出的嗓音如同破败的风箱一样暗哑难听，眼中的惊恐几乎化为实质。
“你什么？”
司徒绾姿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心里隐隐不安，秀眉一挑，忍不住踏前一步，厉声质问道：“川印寒，你在发什么疯？”
“你别过来！”
川印寒却似被她的举动越发吓了坏，骇然地往后退去，眼里大片大片的恐慌，宛如青天白日里见了恶鬼。
“你的脸……”
男人的牙关仿佛都在打颤，面前的女子的脸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就像是一枝失了水分，正在迅速枯萎衰败的花朵，呈现出不可抑制的腐败气息。
自从容貌尽毁之后，司徒绾姿便对“脸”这个字眼格外敏感，闻言目中顿时一厉：“我的脸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颊，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指腹下皮肤的粗糙。而她也从旁边伺候的宫人眼中看到了同川印寒一样的惊恐。
“拿镜子来！给本宫拿镜子过来！”
被吓到的宫人们，仿佛直到此刻方才如梦初醒，赶忙四处寻找起来。
“公主……”
其中一名婢女很快就将镜子找了来，战战兢兢的捧着呈了过去。
司徒绾姿从她手里一把将镜子抢过，递到了面前，菱花铜镜中映出一张脸来，那张脸苍老丑陋，皮肤干瘪，层层叠叠堆起的皱纹，像是剥落的树皮一样，宛如八十岁的老妪，甚至隐隐散发着某种被灼烧般的腐臭味。
如花美眷，转瞬间，已是红颜枯骨。时光在她的脸上像是被人刻意偷走了一般，留下触目惊心的残忍印记。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脸……”
司徒绾姿不能置信的看着镜中之人，无尽的惊恐一点一点的缠上她的眼球，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底轰然炸开，就像当初梁国的那场毁天灭地的大火一样，顷刻间将一切烧成了灰烬。
“啊！”
手中的镜子，像是突然化为了那日的岩浆，烫地司徒绾姿浑身都在发颤，她就像是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猛地将镜子一扔，菱花铜镜撞到墙上，顿时四分五裂。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死里逃生，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自己被烧毁的面目全非的脸容之时的情景——不，这一刻远比那个时候，更令人绝望，令人难以忍受。
就像是一场熟悉的噩梦，再次来势汹汹的缠上她，宛如阴魂不散的冤魂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她不放，张牙舞爪的拖着她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坠去。
“为什么？”
司徒绾姿抓过另一只铜镜，仿若抓着漫天风浪里的一根救命稻草，但却不过是痴心妄想，镜中仍是毫无保留的照出那张丑陋的脸容，无尽的惶惶与不安，充斥在她的眼底，她像是困兽一般嘶吼着，恐惧、愤恨、不解交织在一起，宛如悲鸣：“为什么我的脸，变成了这样？”
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喜欢相门明珠：王爷心尖宠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相门明珠：王爷心尖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