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眉头一紧,脸色阴沉的看向她,声音极冷:“崔氏,说话是要负责的!你儿子不见了,你来问我?是想说他跟我暗通款曲吗?若你败坏我的名声!我今日让人将你打死也不为过!”
崔氏昨夜一整晚的那种莫名的心焦和心慌又开始涌上来:“云裳!明明就是你……你昨夜差人去请广儿到你屋里一聚,说是有话详谈,我广儿便出来了到今日还不曾回来!我方才还想着许是你们两相谈甚欢郎情妾意,虽说是乱了规矩,那好歹也是未婚夫妻,也说的过去……”
“胡说八道!你这是在公然污蔑我的清白,若是按着你说的,那你明显是觉得你儿子在我房中一夜,可你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云裳冷笑了声,迎上她的目光,“崔氏,我敬重你是长辈,多番忍让,别说我云裳瞧不上你儿子,根本不认这门亲事,就算我勉为其难的认了,我也做不出来夜半私会男人,与男人同住一屋的丑事!”
话落,云裳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老夫人,噗通的跪下:“祖母,我不怪你和父亲,想必你们也是被他们蒙骗了才觉得给我许了一桩好姻缘,可你看看,这婚事还八字都没有一撇,崔氏就如此不要脸的栽赃我,处心积虑的要败坏我的名声。
我人微言轻这是无所谓的,但是府中还有几个未出嫁的妹妹,若是让人以为云府的教养都是如此低贱的,日后她们怎么办?云府名声脸面还要不要了!”
围观的一众人纷纷应和。
“就是,人家云大姑娘好好的,怎的这么说话?”
“我还以为选了个什么好人家呢,这还未过门儿,婆婆就这么栽赃,还要得啊?”
“听闻杨家那是握住了云相爷的什么把柄,这算是卖女求荣呢吧?”
“怪不得,杨家那儿子去青楼欠姑娘的银两的事儿传得街知巷闻的,正经人家谁愿意嫁。”
“云府的人不就是欺负云大姑娘没娘护着嘛,也不是头一回坑她了。”
“按着我说,云大姑娘除了之前追着泞王殿下之外也没有别的出格儿的事儿,如今也规矩多了,名声怎么的都比杨家那儿子好吧?”
这一声声的议论声激的老夫人差点要摔倒。
三姨娘和四姨娘赶紧上前扶住她,云裳抬了头,目光含泪:“祖母,我不敢求什么,但今日的事我势必不能胡乱认下的,我一晚都在屋里给祖母做心经的刺绣,未曾阖眼片刻,杨广绝对没有到我这里来!我也绝对不会私下半夜去邀杨广!我又不是疯了!”
老夫人闭了闭眼,好半晌才睁眼看向崔氏和一直不吭声的杨威:“我孙女儿说的自然是真的,再说了,云府岂是这么好进入的?崔氏,你要找儿子,可不能找到我们云府来!”
“不好了不好了!”
夜阑掐着时间匆匆的奔进来,她与云裳对视了一眼,噗通的跪下,“方才奴婢出门去给小姐置办胭脂水粉,听着集市上的人说,昨夜杨广偷偷溜进了春香楼,还想……还想玷污老鸨儿,被发现的时候衣服都没有穿的,如今已经被废了一条胳膊打的半残丢出城外去了……”
“什么!”
“什么!”
崔氏和杨威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众人一听忍不住开了口。
“我就说这杨广不是个好东西,夜半三更的又去了春香楼!”
“这回还看上人家老鸨,也是口味重!”
“我听闻春香楼的老鸨可是个狠角色,杨广被废了胳膊打的半残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