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猛的扬手一挥,身后摆着的茶桌上的茶杯被一下子甩到地上,当啷的摔了个粉碎。
四姨娘立即呵斥:“方氏,流月缎你偷了便偷了,竟还敢将东西损坏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云府!”
方若水呆了,那几匹锦缎是她从慕容枫手里拿来的。
可慕容枫也没跟自己说那是什么高贵的东西,她也只觉得那料子比寻常的看着要好些,确实摸着看着是挺爱不释手的。
慕容枫只说这料子是姑娘都想要的,云裳只要到时候穿上那就有好戏看了,可方若水没想到现在尽数都落到她头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都是屏气敛息,不敢吭声。
周香柔闻言,轻咳了两声:“她也不至于去偷锦缎吧,而且偷了还送给大小姐,这怕是不对吧?哪个正常人做的出来啊?”
云裳挑了挑眉,冷笑了声:“如今追究这锦缎是怎么来的又是为何送到我这里来,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事,而是这些锦缎已经被人为的撕毁了,应天府的人可就在外头等着回复,锦缎都是封箱放在库房的,在昨日之前,除了方姨娘进库房拿琉璃杯,难不成周姨娘也偷偷进去了么?”
周香柔赶紧摇头:“我可没有进去过,进库房的不都有记录么,我没事去库房做什么,这可不能赖我。”
“那若不是你,便只能是常管家了?”云裳悠悠的看向管家常青。
常青吓得急急的道:“昨日奴才出门去城西采买置办府中的东西,是报备过的,一直忙到傍晚才回府,实在没有去库房啊。”
老夫人面色冷凝,指着已经吓呆了的方若水道:“不管这锦缎是何处来的,但就是你损毁的无疑了,皇家用的东西,你都敢损毁,也不怕连累我们云府!来人,将这不知规矩的妇人带去给衙役!”
方若水吃了一惊,扶着她的肚子开口:“老夫人,冤枉啊,妾身,妾身真的没有损坏锦缎啊,妾身……妾身真的没有……而且妾身肚子里还有老爷的儿子呢,你不能就这么把我送走啊!”
云裳微微一笑,径直开口:“按着天泞的律法,足月的孕妇若是犯了事,应天府查明后可将人禁足在官家安排好的地方,直至产子后再审判,姨娘不要太担心,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祖母会安排妥当的人去将孩子接回府好好养大的。”
“你……”
方若水大吃一惊,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没再有任何的犹豫。
本来她就瞧不上杨太守送来的这两登堂入室的外室,眼下正好了,她挥了挥手:“还不把人带出去?去告诉应天府,冤有头债有主,这无知妇人偷盗泞王府的流月缎,还将锦缎私自损坏,如今人赃并获,我们云府大义灭亲,他们爱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是!”
“是!”
几个家丁上前来堵住方若水的嘴,要强行拽下去。
方若水拼命的挣扎着,怒视云裳,忽而像是开窍了似的反应过来了:“是你,是你对不对?你那天拿到这些锦缎就把这些东西弄坏了,然后等着今日污蔑我?云裳!你果然是最狠毒的!”
云裳假装不懂她的意思:“方姨娘,锦缎是你自己承认是你送到我这里来的,我都还没追究你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又为何要送到我那里,你现在将东西损坏了还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那我是不是能很合理的怀疑,你明明知道这是珍贵无比皇家才能用的流月缎,却将这东西偷来送我,本身就是欺负我年纪小,见识少,又是女子最贪美的阶段,所以会制成衣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