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裳像是毫不意外似的弯了弯嘴角,又问,“那北周那批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夜阑道:“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两边联姻的日子选好了,就在年后,北周那边同意了。看着北周驿馆那边都挺安静的。”
“风雨欲来罢了,给殿下那边传个消息。”
云裳想了想,起身凑到夜阑耳边低语了几句,夜阑脸色微微的凝重起来:“是!”
又过了几日,三姨娘四姨娘那边来了信儿,说是路上遇到了山匪作乱,他们幸而得了刘长等人的庇护眼下虽然说平安无事,但柳才人受了惊吓,暂住在临县,怕是还要耽搁些日子才能回城。
云裳眼神微沉,侧头问:“殿下那边可有消息?”
夜珮道:“殿下已经飞鸽传书回了宫中,但皇帝仍旧不下批文没让回城,上回殿下回城给小姐庆祝生辰,已经是明着阳奉阴违了,皇帝虽然没有大怒,可也不大高兴。”
“嗯,我知道了,你让殿下小心些,我估摸着他们这几日就要动手了。”
云裳捏紧了三姨娘那边的来信儿,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当夜,云霍光是夜宿在刘曲儿处的,夜半时分,刘曲儿突然尖叫着坐起来,云霍光也起身,借着烛光,他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上回那些扮老百姓的杀手的阴影他还没消除。
“怎么了?”
云霍光伸手指按了按眉心。
刘曲儿窝进云霍光的怀里,软着嗓音道:“妾身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闻言,云霍光松了口气,推开她,兀自躺下,声音颇有几分不耐烦:“不过是做梦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行了,睡吧,我明日还要上朝,困死了。”
“老爷!”刘曲儿气的把他拽了起来,“你不知道,我这个梦又可怕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启示啊……”
云霍光忍着厌烦,还是秦梦娇温柔可人,这刘曲儿日日烦到他无语,要不是她年轻有几分姿色,还帮自己挡了一剑,让刘校尉找上门,他也不至于娶了她:“一个梦而已,能有什么启示,你不睡我就去找娇娇……”
闻言,刘曲儿心中气恼,但嘴上还是道:“老爷,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是……但是梦里我梦到,梦到城外那些个暴民忽而揭竿而起,手里都拿着一个稻草人和银针,而你……老爷你被一袭黄袍加身推到最前方……”
“什么!”
云霍光前一刻还不耐烦的想要发火,这一刻脸色蓦的大变。
刘曲儿似乎被吓到了,赶紧低头弱弱的道:“老爷,这个梦这么奇怪……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啊,我听父亲说过,好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日子,也是发生了什么大的灾难,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惨重,皇帝集思广益好几个月都没法解决。
后来是国师裘喧戊用占卜推演的法子推算出来说是后宫有一位妃子,是来自苗疆的,不得皇帝宠爱,被放置在冷宫多年,她心里生出了怨恨,就用巫蛊之术来诅咒皇帝,想令整个天泞都生灵涂炭。
皇帝震怒在她宫中确实搜出了不少巫蛊器具,还有扎针的小草人,这事儿听我父亲说一共牵连到七个嫔妃和十五个无辜的大臣,屠了三座宫殿……从那时候起,皇帝就对巫蛊之术恨之入骨,只要敢动用巫蛊之术的,必定株连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