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敏师古人笔法时,更严谨、更认真、更规矩,相对来说作的画也就刻板了一些,但是也有他的匠心之所在。王时敏将清初山水画的临古之风发挥到了极致。他的扇面虽是临古之作,但又能集众家所长,浑然一体,画得很有味道。”
“另外,王时敏的作品大多面目相近,较少新意,他曾自白道:‘迩来画道衰,古法渐湮,人多自出新意,谬种流传,遂至邪诡不可救挽。’可见他竭力主张恢复古法,反对自出新意而不改初终。”
“王时敏早年多临摹古画,均按宋元古画原迹临写而成,笔墨精细淡雅,已见临摹功力。他早、中期的画,风格比较工细清秀,如37岁作的,现存上浦博物馆,干笔湿笔互用,兼施以醇厚的墨色,用黄公望而杂以高克恭皴笔,具有苍浑而秀嫩的韵味。”
“42岁时的,则用笔细润,墨色清淡,意境疏简,更多董其昌笔韵。至晚年,以黄公望为宗,兼取董、巨和王蒙诸家,更多苍劲浑厚之趣。如72岁的,75岁的,84岁的,均藏帝都故宫博物院内,峰峦数叠,树丛浓郁,勾线空灵,苔点细密,皴笔干湿浓淡相间,皴擦点染兼用,形成苍老而又清润的艺术特色。”
“这一幅完全符合王时敏作画特点以及他的功力,所以是真迹无疑了。”
“正如的,王时敏的真迹在市场上很少见。所以这个价格不好估计,不过同为四王之一的。他孙儿王原扑画作的仿黄公望山水高的达到3~4万美元可作参考。但这之间毕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要我说。物以稀为贵,再加上王时敏的画没个性那就是最大的个性,其功底也比孙儿要好,价格最起码得涨上十倍甚至百倍吧,谁要是有王时敏的画儿,那可得收好喽。”
董学塾说完话,然后冲下面拱了拱手,转身回到了专家席。与此同时,掌声也是如雷般响起。这当然是给董学塾的,自然也是给张天元的,至于说西木昌吉,之前云山雾罩的一番话,在这种详实可靠的判断面前,简直可以说就是不堪一击了。
潘媛媛又着急了,每一次西木昌吉遇到麻烦的时候她都会着急,所以她急忙说道:“这幅画的评判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将迎来另外一件东西。有请执宝人上台!”
她话音刚落,一个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走了上来。
这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脸型像极了越南那边的人,看年龄。应该还只是个学生,不过现在是春节期间,学生来鉴宝。好像也并不奇怪。
台下的潘志强看到这个人,不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而后又看向了西木昌吉,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微微颔首。
动作很轻微。所以基本没人注意到。
当然,只是基本没有。
作为地气大幅度提升了等级的张天元,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这是要给我玩阴的啊,行,你们不是要玩阴的吗,哥们我也有点烦了,那么就用这件东西来让你们承受自己酿下苦果的悲哀吧,跟我玩,你们还太嫩了,最起码也应该先把哥们我的资料调查清楚之后这么干啊,不然的话,你们这就是在找死啊。”
张天元暗暗笑了笑,他等待的就是让对方高兴之后又失落的那种巨大的痛苦落差,现在终于等到了。
因为他绝对相信,以潘志强那个家伙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不想歪主意的,堂堂正正对决这种想法,估计也就自己这边会这么干吧。
嗯,好像也不对。
自己还是更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兄弟,哪里人啊?”张天元很想知道这个獐头鼠目,猥琐到不行的家伙到底是潘志强从哪儿找来的宝贝,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香港人,我叫黄蜂强!”年轻人抬着头看了张天元一眼,眼中抹过了一丝不屑。
“哦,久仰大名了,有名的黄老鼠嘛,不过你这家伙居然能过了海关,不容易啊。”
张天元就觉得这小子眼熟,听到这名字和地点,立马就搞清楚了,这厮曾经可是发动过游行示威,骂内地人是蝗虫啊。
甚至还组织人手戴着面具殴打老年人和妇女儿童,就说嘛,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还真得是没有说错了,靠!
“当人是有贵人相助了。”
“贵人,呵呵,我看是鬼子差不多吧。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这东西是你自己的?”张天元不想将过多唇舌浪费在这个事儿上,反正自己那番话说出去,很多觉得这厮眼熟的应该也都认出来了吧。
这厮倒也胆大,还真敢来啊,就不怕你的主子护不住你吗?
“当然是我的,这幅画可是很珍贵的一幅藏品,是我爷爷从日本带过来的,日本的著名画家所做!”黄蜂强很是自豪地说道。
张天元心中有些不屑,日本的中国画?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实在的,他这会儿也很纳闷,到底是日本什么有名的画家的画,居然可以被潘志强和西木昌吉拿来坑他,他倒是想要仔细看看了。
中国画,其实顾名思义,那就是从中国传出去的画,是一种只重视意境而不重视写实的画风。
其实中国画在国外并不算很受欢迎,也就中国以及周边这一圈还可以,再就是一些华裔喜欢了。
但即便如此,国画的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啊,从唐伯虎道吴昌硕,从王时敏到张大千,这可都是相当厉害的画家。
鉴定字画,本身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张天元也就是靠着地气对自己身体各项速度的大幅度提升,才有了现在的眼力,可即便如此,之前王时敏那幅画还是打眼了,要不是鉴字诀那真就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