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迅速倒退回24小时前的模样。
很快昨天的时间,就会重新开始。
陆西走到书桌边,抽出了下面的椅子,对着钟表的外框狠狠砸下去,哗啦一声,罩在外面的玻璃碎了一地,陆西对着还在逆时针转动的指针继续砸,直到把中间那块红玉砸得支离破碎,整个钟表才终于停下。
这里的一切不再恢复原状,崭新的公馆终于露出它残旧破败的真面目,可是很快,整座公馆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墙皮腐败的砖块开始不断掉落,崩塌的家具和墙壁,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掩埋。
陆西赶紧从阁楼的大门跑出去,逃到二楼时却发现京棠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本想跑下楼的脚步一顿,又飞快的折返回来。
跑进房间时,京棠居然还坐在轮椅上翻看一本法语小说,对于头顶掉落的石块,完全视而不见。
陆西简直无奈,“这里马上要塌了,你就不知道去外面躲躲?”
他俯下身刚要抱起京棠,却随着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停住了动作。
京棠看着他:“阁楼上的钟和这座公馆是一体的,这是我和它的交易,它来静止时间,我留在这永远驻守公馆。现在它没了,我也不能存在。”
陆西被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喃喃着:“不能存在……什么意思?”
京棠合上手中的书:“若想同生就要共死,它不会让我离开这。这里很快就会消失,不用管我,你自己走吧。”
陆西不信,“怎么不能离开,我带你走。”说着一把背起京棠就往外跑,可是跑到门口时,陆西就隐约感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往后拖拽着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陆西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抓住门框往外拉,可是这里的引力似乎太大了,就像是一块磁石在吸引着他背后的京棠。
看着陆西额头低落的汗珠,京棠忽然有些不懂了,“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装下去?”
陆西听到他的话,额头上突显的青筋都跳了下,事到如今还有心情说这些没用的。
陆西一边咬牙往外走,一边笑:“是啊,我也想问你,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死到临头了还要装,说句喜欢我能要你命吗?”
京棠趴在他背上,没再说话。
这时头顶喀嚓一声,承重梁随着塌陷的天花板坠落下来,眼看大块水泥板就要砸到头顶,陆西一把推开背上的京棠朝前趴去,虽然躲过了头部,还是被一截钢筋贯穿了左边的肩膀。
京棠被推到在地,因为挂钟毁坏,他现在的力量已经无法自由行动,只能缓慢地从塌陷的水泥板下爬到陆西那边,他看到陆西脸朝下倒在地上,半米长的钢筋笔直的插在他肩膀上,下面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地毯。
这一幕让他瞳孔不断放大,那天亲眼看着京城淹没在熊熊大火中的场景仿佛又重现在眼前。
周围掉落的石块越来越多,他却完全失去了躲闪的意识,只是看着陆西的方向,拖着下身,一寸寸艰难的爬过去,被砸烂的脸上全是淋漓的血流。
他把陆西扶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可是那个人已经没了呼吸。
他将头伏在陆西胸口上,一种剧烈的悲恸席卷了全部意识,他仿佛从未如此痛苦过:“对不起……我,喜欢你……”
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片刻后,京棠只感觉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陆西缓缓睁开眼,吃力的抬起手,摸了一把京棠被血模糊的脸:“没关系。我也喜欢你,臭崽子。”
两人相视着,京棠第一次没有否认,他托起陆西的脸忽然笑了。
那笑中没有嘲讽,没有阴谋,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快乐。
可是很快,陆西再次失去意识,身体也随着血液的流失变得冰冷起来,京棠的笑僵在脸上,他把陆西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尝试爬出这里,可是他连手都无法探出这间屋子,更何况是把陆西一起带走。
他看着门外逐渐被石块封堵住的出口,抱着陆西爆发出一阵哀吼。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保护一个人,四年前他无法保护京城,四年后他还是一样无法保护陆西。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无力……
京棠抱着陆西,尝试曲起双腿跪在地板上,这间屋子中的束缚力却在不断禁锢着他的行动。
终于他艰难的跪起来一条腿,指尖深深陷入身下的毛毯中,指甲周围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流,在京棠抱着陆西完全站起来的一瞬间,脚下已经完全被他身体流出的血染成了深红色。
随着他向外每走一步,这房间中的某种力量就会在他身上割出一道伤口,当他抱着陆西走到公馆大门外的最后一步,京棠彻底倒在了蓬篙中,随着身后轰隆塌陷的古堡,他的身体也在迅速溶解成蒲公英般的白色流光消散在空中。
他吃力的掏出陆西的手机,用仅剩的一只手拨打了报警电话,可惜电话接通时,他的嘴已经溶解了,只能看着手机从逐渐消失的手上脱落,里面传来焦急的询问声。
陆西倒在不远处,一滴眼泪他脸颊滑落。
为什么,梦里吻是苦的……喜欢在恐怖游戏里靠谈恋爱逃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在恐怖游戏里靠谈恋爱逃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