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王玉书这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读书人交往,虽然说是凭着的是意气相投,以文会友。
但是自己的出身怎么可能不会被人介怀?
他们几个人之中,不管是董平、李平柳还是张文,甚至连着这个王玉书,都是一等一的富裕人家,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缺钱缺时间。
可是另外两人呢?
刘景平和王玉书两人是自小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如今他也不过是靠着祖产在拼命的努力。
而宁兴臣,则更是一个孤苦书生,家里父母早亡,自己的一日三餐尚且要自己动手,每日还都要去各家店铺做账房换取银钱,甚至连着参加乡试的当天,都还在四处的讨要薪资。
他们耽搁的起吗?
其他几个人都不敢做这个主。
读书人也都是有傲气风骨的,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接受朋友的所谓怜悯。
更何况,三年、六年、九年他们都资助了,他们就没有任何的怨念了?
当最初的道德观念和自我感动都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剩下悔恨和那无法言说的怨念了。
升恩斗仇,多年的资助 之下,人心是最禁不起考验的。
所以在王玉书搬出他们两个人来当做幌子,为自己的薄情找理由的时候,对面的两人难得的没有
“如果错过今年,他们还有没有下一个三年?
你能保证他们还能有余财继续读这三年的书吗?
到时候他们为了你所谓的正气和义气而落榜导致泯然众人,你特么会想起他们吗?
恐怕他们最多也就是你们在酒桌上的一声叹息而已!”
见到董平和李平柳都沉默不语,这王玉书此时则是更加的得意,甚至还是有些乘胜追击的味道对着两人一顿的说教。
“所以说,你们不知道他们的苦,就不要站在他们的面前,替他们做任何的决定。
你们不是他们,你们没有资格替他们做任何的决定。
你们也没有资格站在更高的位置去对他们进行道德审判!”
说着说着,王玉书居然也开始得意起来,甚至是开始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想不到今天他也出了一次风头。
“不错,王兄说的很对,你们从没有经历过我们的一切,确实没有资格代表我们,或者说代表我。”
从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刘景平平静的开口。
他的话音落下,董平和李平柳也是羞愧的又后退一步。
“对,就是这样!你们凭什么一副得意的道德模样,其实也不过是一群不知疾苦的天真人罢了。”
王玉书听到刘景平的话,立刻跟着帮腔道。
“所以,我们,或者说我,只能由我自己代表。我必须为我自己,为我的未来负责!”
刘景平这么说着,远处的董平和李平柳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刘兄,你说的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