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从床上爬起来,望着地板出了一会儿神,一如既往地不想去学院。
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梵小木皱了皱眉,内心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谁啊,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消停。
打开门,看到来人是谁时,却让她愣住了。
“你是...元歌的...傀儡?”
一号恭敬地站在楼梯下,怀中还抱着一个类似于画板的东西。
“你好,小姐,总算没把我认错。”,一号的表情很温和。
梵小木懒得吐槽他,眼睛一转,思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号这个称呼着实不好,元歌没有给你取其他的名字吗?”,梵小木说着倚住了门框。
一号轻轻弯腰,对于她的行为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没有,小姐。”
“那......”,梵小木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鬼使神差般,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
“就叫你鸩夜吧。”
“是的,小姐。”
梵小木忽然感到有些尴尬:“你难道...没什么意见吗?”
“没有,小姐。”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老是小姐小姐感觉怪怪的。”
梵小木让开了门:“进来吧。”
“是的,小...木。”
梵小木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坐吧。”
梵小木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啃了一口苹果。
“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号,不,应该是鸩夜抱着画板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拘谨。
梵小木瞥到他怀里的物件,打趣道:“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画像吧。”
鸩夜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
“是的,小...木。”
说完便不顾梵小木的阻拦,自顾自的搬来一把小椅子,支开画板,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梵小木摸了摸自己的油头。
......
“你确定我这样子...你可以画?”
“是的,小...木。”
看来让他改口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你画吧。”
梵小木吊儿郎当地躺下,一只脚翘了起来。
鸩夜坐在那里,清晨的阳光正好照进来,柔柔的打在他的身上,额前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留下一丝阴翳,一只修长的手在画板上轻轻描绘着,聚精会神的样子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梵小木托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鸩夜和元歌有哪些地方不一样呢,除了情感之外,就是瞳孔的颜色了。
鸩夜的瞳孔颜色稍微深一些,有点像褚红色。
啧,连个傀儡都长得比她好看。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梵小木也不知道他画了多久,反正等她醒来时,鸩夜已经走了。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走之前也不跟她说一声。
揉了揉迷离的眼睛起来,外面的天居然已经黑了下来。
!!!
她有睡那么久吗?!
从早上睡到现在!!!
完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碎片还没找到呢,身体机能就开始下降了。
梵小木打了个哈欠,目光不经意落在窗边的画板上。
他没有带走吗?
画板上是一个女子,准确的来说像她又不像她。
画面中一个蓝眼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坐在一片蔷薇花丛中,目光没有直视她,却看向远了方。
头顶上是漆黑无边的夜幕,冷清中透露着一丝柔和。
女主人公很美,美得不像她,事实上她觉得自己也配不上这幅画。
梵小木收起画板,坐在地板上发呆。
过了好久,屁股都坐麻了,才慢吞吞的起身,经过大门时,一阵击穿木头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打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一转头,鼻子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支小小的箭羽钉在门框上,尾部还绑着个叠起来的小纸片,梵小木费力地取下它,转身进了屋。
借助着灯光才得以看清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后山禁地。
“四号,学院后山还有这种地方吗?”
四号从地上翻身起来,一双手在大屏幕上敲了敲。
“宿主姐姐,学院后山确实有一个山洞,历来被学员称为禁地,根据查到的说法...那个山洞好像可以通往通天塔底部,里面有一个叫无烬的宝物,拥有部分通天塔的力量,不过这也是众说纷纭,就连这些消息,都是几百年前的了,现在学院里的学生,大多数知道这个地方但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学院里的导师也明确规定......”
四号突然想到了什么:“宿主姐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梵小木将小纸条揉碎,“人家都给我发来邀请了,不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四号:“......”
她也觉得梵小木这家伙没脑子,竟然提起一盏小灯就出门了。
没错儿,她出门了,没有丝毫犹豫地出门了。
离开了住宅区,后山的路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碎石,再加上是夜晚,一点也不好走。
四号提心吊胆,生怕她脚下一滑摔下去,可能你上一秒还在赶路,下一秒就不知道滚到哪个山坳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