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鹿逮着身下的人,亲了半天,他都没有一点抵抗或者回应的意思,仿佛一尊冷淡顺从的清冷玉雕。
探不到反弹的底线,好像怎么样对他都是可以的,被酒精支配了的俞鹿不由更加兴奋了,忽然将唇下移,咬了咬他的喉结。
沈秋弦浑身一震,闷哼了一声,面容泛起了红晕。
但凡忍耐,都有尽头。俞鹿根本就是玩上瘾了,抓着他啃来啃去。沈秋弦终于无法就这样无动于衷地躺着了。
他一只手制住了俞鹿的双手腕,另一只手卡住了她的两腮,把她弄成了嘟嘟嘴的模样。眉宇间闪过了一片狠意,警告她:“你再乱撩我,明天可别后悔。”
俞鹿整个人都飘乎乎,居然放肆地趴在了他的身上,“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浪了那么久,她的“电量”总算快要耗尽了。眼皮慢慢变重,笑声也低了下去,就这样趴在了他的身上,睡着了。
沈秋弦的额头流出了热汗,狼狈地坐了起来,将睡死了的俞鹿塞回了被窝里,给她盖上了被子。自己走进浴室,冲冷水澡去了。
.
翌日清早,八点,生物钟叫醒了俞鹿。
望着酒店纱窗外面灿烂的日光,俞鹿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依稀觉得,自己昨天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具体梦见了什么,又不太记得。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不过,撩起一缕头发,还是可以能闻到火锅和啤酒混杂的气味。头也有点疼。
俞鹿的印象里,自己上一次喝酒,是快半年前的事了。
沈秋弦十八岁生日,他本想低调地过,俞鹿做主,给他举办了一场生日会,邀请了不少朋友同学来了他们家的别墅,开了一场patty。
看到他这么受欢迎,俞鹿那天的心情也特别好,多喝了几杯,之后……
系统:“之后的第二天,你就被切换到第二个世界去了。这具身体,也被原主的意志接手了。”
俞鹿摸着额头,喃喃:“我就说……难怪我想不起来,自己第二天有没有头疼。”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沈秋弦擦着湿发,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是刚洗完澡。
俞鹿:“……”
“姐,你醒了?”沈秋弦走了过来,歪头打量着她:“头还疼吗?”
俞鹿睁大眼看着他,懵了。
她记得昨天,沈秋弦还打电话来,问自己说能不能来探班……怎么才过了一夜,他就在这里了?
昨晚从火锅店里走出来后的记忆,都糊成浆糊了,俞鹿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秋弦微微眯起了眼,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你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来的?”
“头有些疼……完全不记得了。”
沈秋弦垂下了眼:“是吗。”
半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其实,沈秋弦也有怀疑过,俞鹿会不会是喝醉酒了就不记得事的那类人。
就像现在,她似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喝醉后,有多恶劣。
但如果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突然冷落他五个月,又说不过去。
从小到大,俞鹿先热后冷的做派,沈秋弦不止见过一次。
她对异性的兴趣,都是一阵阵的。
当她从一个男生的身上汲取够了新鲜感,不再需要那个人时,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再给那个男生任何机会去纠缠自己。
就是俗称的——爽完了,就提起裤子走人。
如果这就是真相,沈秋弦真的不知道该哭该笑。
到底该为“在俞鹿眼里,从弟弟升级为了追求者”而高兴,还是为了“在她眼里,自己和那些追求者没有任何不同”而难过。
在别的方面,兴趣爱好,衣食住行,甚至是脾气,沈秋弦都可以很自信地说,他很了解俞鹿。
只有这一点,他是真的看不懂她。
可能是因为她太重要了。所以,他不敢自作多情,也不敢冒险,就怕踏错任何一步,会覆水难收。
沈秋弦深吸口气,给俞鹿递了一杯水。
俞鹿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问:“你不是在路演吗?”
“《长夜灰烬》路演的最后一站是贵宁,之后就会集体折返京海市。我想到你就在这座城市拍戏,就没跟剧组走,过来探班了,可是我昨晚等了好久,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昨天晚上吗?”俞鹿伸了个懒腰,回忆完全稀烂:“我那时跟韩越哥吃火锅去了,手机没电了吧。好像最后是他送我回来的?那衣服谁给我换的?”
她居然以为昨天照顾她的人是韩越。
沈秋弦的情绪,又有点绷不住了,硬邦邦地说:“照顾你的人是我。衣服是你的助理给你换的。”
俞鹿努力回忆了一下:“没印象了……”
沈秋弦给她递了一条湿了水的毛巾,自己也坐在了床边,蹙眉道:“姐,你下次真的别在外面喝酒了,你昨天醉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也是,看来她的酒量是不怎么好。
俞鹿将毛巾搭在脸上,有点儿惆怅:“好吧,下次不喝了。难道我这辈子与酒无缘?”
沈秋弦好脾气地说:“不是一滴酒也不让你沾。只是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别喝酒,不安全。”
“知道了,你比我爸还像我爸了。”
沈秋弦噗嗤一笑,说:“因为姐你总是不听话,所以才需要有人管着啊。”
俞鹿将毛巾递回去时,忽然见到沈秋弦的脖子前,喉结那个位置,贴了一块OK棚。
俞鹿指了指他的脖子,疑惑道:“你的脖子怎么了?弄伤了吗?”
沈秋弦的指尖轻轻地摸了摸那张止血贴,说:“被虫子咬了。”
“现在的虫子这么厉害……哎,不说了,我要起床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训练,明天就要开拍了。”
俞鹿随便扯了两件衣服,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