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重新启程前,遇到了一批南下的流民,挡住了前进的去路,跪地磕求能施舍他们点干粮行路。
马车外声音嘈杂,不由让人掀开帷幔察看情况。
来汇报的小兵正等着楚弃的命令。
他们是带着粮草随行,但这些粮草更是为了补给战事吃紧的边城。
开了这个先河,路上若是再遇多几批流民,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可面前这批流民实属凄惨可怜,不说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脚底连双完好的草履都没有,连脚趾都磨翻出血。
楚弃骑在马上,攥住手中的缰绳,静静的垂眸思索。
合欢公主见此实在不忍,从马车中钻出,来到楚弃面前,委身行礼道:“将军可否悯心仁善,给这些无辜百姓一些舍粮?”
楚弃抿唇不语,淡漠的眸光扫过合欢公主。
对上这样薄凉的目光,合欢公主有些招架不住,心头微颤的瑟缩肩头,听到这些流民的哀呼,她又不得不迎上楚弃的视线,不卑不亢地挺直脊背。
“楚将军。”
听到这边的动静,魏澜不由牵马调头,淡声道:“这些流民饿了些许时日,若讨不到路粮一时半会不会散开,恐耽时日。”
话里虽是顾全大局,但也不免存了几分私心。
魏澜悄悄向合欢公主看去一眼,见她眼中急切的神情适缓,心里也不由得平静下来。
楚弃果决拿定主意道:“留给他们足够的路粮,谴两位将士护送至洛丘,启行吧。”
眼睁睁看着这些无故遭战事,背井离乡的难民南下逃亡,跪地乞粮,楚弃也做不到完全的冷血无情。
这一路,越往北,越能看见饿殍遍野,山间盗贼猖獗。
他们护的是身后一国,更是这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