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最靠南城门。
再近便是东城门,也是距回北沧城最短的直线距离。
两门的戒备程度与他们进城时相比,都变得更为森严,甚至特谴兵力驻守,对外则宣称是加强王庭大婚的布防安排。
进宫前夜,楚弃彻夜将各处部署再嘱咐鹤唳落实一遍,万事俱细。
翌日车马早在驿馆前候着,等楚弃入宫。
狄勒王宫与大周风格略有不同,格局却仍旧透着应有的宫廷气派,红绸系挂,彩旗摇曳,大殿内灯火通明,异族舞姬踩铃曼舞,热闹繁景。
面相粗犷的大可汗坐在王座上,身旁的凤椅坐着合欢公主。
在大可汗身边,带着面纱,点上花钿,一身狄勒异族打扮的合欢公主显得更加娇小美丽,仿若一个事不关己的透明人。
除了中途带着自己的婢女出去一趟,很快又回来,合欢公主自始自终冷漠的盯着面前的宴会。
才几日未见,合欢公主的身形却似乎消瘦不少,菟丝花般脆弱。
“楚将军随行护送和亲,千里迢迢,想必路上万分辛苦。本王愿与将军共饮佳酿,以我狄勒美酒,欢庆两邦友好。”
大可汗挥手招人上前,端捧盛上金樽玉壶。
楚弃掀起眼睑,静静瞥过周围不动声色围上来的侍从,看向大可汗,淡声道:“楚某不胜酒力,谢过可汗好意。”
大可汗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不悦的阴沉,似笑非笑道:“这杯酒既是庆本王的大喜,又是表与大周相交的诚意。楚将军这般推拒,未免是不给本王面子,又或者是大周根本就无心与我狄勒求和?”
这杯酒,是执意要楚弃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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