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谨内心绝望的时候,密闭的藤蔓笼裂开了一条锐利的缝,光线透过裂缝照进笼子里。
“谢仙师!”唐谨连忙从地上爬起,哑嗓惊喜道。
原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谢之钦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看来这个聋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谢之钦温声关切道:“是我来晚了,不知唐公子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没事。”只是差点被吓尿而已,唐谨心中暗暗抹了把汗。
他虽然是霁陵仙门的少宗主,而霁陵仙门又是修真界仅次于云都的三大仙门之一,但唐谨长这么大,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
“那便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找出口吧。”谢之钦说完,扭头看着扶墙往这边挪的钟未凌,目光一软。
其实,被自己背一背,也不丢人的,何必如此逞强呢。
唐谨下意识顺着谢之钦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钟未凌和邃明也在,不由得戒备起来。
近年来,仙魔两道虽然交好,但霁陵仙门对这种同盟关系,一向不齿,堂堂仙门正道,却跟魔族来往密切,成何体统。
且,桑铃儿的春湘楼就开在他们唐家地盘,桑铃儿脾气暴躁,两边生出不少摩擦。
在唐父的耳濡目染之下,唐谨对魔族,打小便没好感。
再加上听说谢之钦为了见钟未凌,在魔族掩月山门口生生站了五天,他对钟未凌便更没好感了。
虽说自己对谢之钦有耳疾之事有所介意,但他们好歹算是有婚约,谢之钦这么在意钟未凌,唐谨着实不爽,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魔君怎会在此?”唐谨语气虽是礼貌,但还是露出了浓重的火/药味儿。
钟未凌蔑然一瞥,他就说这个求救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原来是白天去接谢之钦的人:“本座来此调查鬼藤,你又为何在此?”
就算唐谨不喜欢钟未凌,但钟未凌依旧是魔君,依旧是跟风迹平起平坐的存在,辈分上算,唐谨只能算是钟未凌的旁支后辈,终归不能造次。唐谨看了谢之钦一眼,淡淡道:“我也同谢仙师来调查鬼藤,只是在城门口时,中了招,便被带到这里了。”
钟未凌挑眉:“具体怎么中的招?”
谢之钦道:“跟你们一样,也是被传送阵拉进来的。”
“传送阵?我并没看见传送阵啊,只是走着走着,我看到城墙上有奇怪的影子,提醒谢仙师,谢仙师的手臂却薄的像纸一样,一下子被我撕烂,我察觉到不对,再之后,周围场景开始变化,我就到这里了。”唐谨不解道。
谢之钦认真解释道:“你看到那些奇怪影子的时候,已经在传送阵里了。”
唐谨愕然:“什么?”
但旋即,唐谨突然发现一件让他更在意的事,他好奇打量着谢之钦:“谢仙师,你不是有耳疾么,怎么突然就能轻松听见我说话了?”
谢之钦弯眼一笑,还是那句话:“时灵时不灵。”
唐谨皱眉:“那具体什么时候灵,什么时候不灵?”
谢之钦茫然看着唐谨,不好意思道:“刚才灵,现在又不灵了。”
唐谨:“……”
“他就住在你家,这种问题,等你们回去问,本座觉得也不迟。”钟未凌实在不喜欢周遭这些恶心的藤笼,只想赶紧离开,“眼下怎么出去,比较要紧。”
谢之钦嗯了声,道:“魔君有什么想法吗?”
唐谨:“……”所以,现在您是又听得见了?
钟未凌捶捶腿:“我跟邃明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出口,继续如此,不见得有好结果。”
唐谨:“可不找出口,怎么出去?”
“找不到就弄一个新的。”钟未凌傲娇道,“本座就不信,把这地方全拆了,还出不去。”
虽然原主智商低,恋爱脑,但武力值绝对是顶棒。
按照原文设定,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与邃明的决战中放水,饶是邃明修为大成,也杀不了他。
拆了这些藤蔓笼,应该不在话下。
还能这样?唐谨一愣:“可是这些藤蔓都十分诡异,貌似有灵,若是强行拆毁,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不拆,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钟未凌懒散道,“还是你以为,我们安静留在这里,就不会有危险了?”
谢之钦赞同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试。”
钟未凌颇为欣赏的看着谢之钦:“那就你来动手吧。”
邃明唐谨谢之钦齐齐一愣:“?”
“小师叔发过毒誓,不能拔剑,你让他动手,这不是为难他么。”邃明替谢之钦抱不平。
谢之钦发誓封剑之事,唐谨也有所耳闻:“魔君,还是请您动手吧,谢哥他不太行。”
钟未凌切了声,负手围着谢之钦转了圈,歪头眯细眼:“不太行?”
钟未凌目光幽幽落在谢之钦下三|路,谢之钦耳朵霎时红透,整个人僵在原地:“我、我行的。”
钟未凌傲娇看了唐谨一眼:“诺,他自己说的,本座没逼他。”
邃明皱眉:“可是,小师叔不能拔剑啊,一个剑修不拔剑,灵力再高,也发挥不出一成。”
钟未凌知道,但:“你家小师叔自己都不把自己发过的誓当回事儿,就在方才,他还为了救唐公子,拔剑劈开了藤笼,那一剑可谓是行云流水,剑气强度世所罕见,”实话,真的帅,尤其是转腕挽剑花的样子,如果他是女孩子,本座兴许眼睛里都要冒心心了,“你不也亲眼见到了,那么激动作甚。”
谢之钦眼神一暗,有些失落:“不、不是的。”
钟未凌抬眼:“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