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在一起？”
看着沈忧的表情顿时僵住，祁雨深又问了一遍。
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沈忧通常会选择逃避，所以，他要比以往主动一些。
沈忧仍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祁雨深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好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祁雨深抿抿唇。
他相信沈忧心里有他，也是喜欢他的，不然不可能在看到他开车出现在她家楼下时那么开心。
隔着远远的看到的她的笑，还有短信里的语气，都能证明这一点。
但是沈忧就是沉默着。
祁雨深耐着性子，说：“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的时候，我想把那对夫妇的脖子都给捏碎。”
这句话着实凶狠，沈忧轻轻颤了一下。
虽然知道祁雨深说出这句话，是为了表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可是她总是情不自禁去想象残忍又血腥的场景，并且觉得很害怕。
“从我变成沈忧以后……”
沈忧终于开口了。
语气跟以往不太一样，祁雨深看着她，一双眼眸深邃又平静。
他伸着手握着她的。
刚才那小手，在牵着他不让他离开时明明是热的，可是现在却变得很凉。
祁雨深知道，沈忧或许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才会这样，他想打断：“不要去想了。”
“不……我只是发现，我这种情况比以往更严重了。”
沈忧轻轻说。
祁雨深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总是受不了有人受伤，尤其是自己。看到血和伤口我就会一直回忆起从前的一切，想到那个场景……”
沈忧没有再哭，可是表情令人心碎。
她的脸色，嘴唇，全都苍白，本来应该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此刻却像枯萎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摆脱从前。你也知道，我心里还有这个结，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案子真相大白以后我会不会好起来……”
沈忧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脱身的诅咒，或是循环。
她已经改变了重生以后的命运，可却还是情不自禁去想象，如果自己还是陆清雪，如果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那该有多么好。
沈忧把这些想法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祁雨深。
她所有的焦虑，所有的无奈，所有的痛苦……
而祁雨深静静听完，重新抱住了他。
依然是大半个身子俯过去将她笼罩，他的怀抱温暖有力，沈忧睁着双眼，视线越过他的背看去，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
“我不是你，所以我无法感同身受。如果不是你跟之前的沈忧太不一样，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祁雨深叹气。
有些事情终究是超出了能用科学解释的范围，他自己也无数次陷入怀疑。
可是，他不打算松开沈忧。
“我喜欢你，陆清雪。我们在一起，我可以保护你。”
他很认真地说。
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沈忧，在听到这句话时长长的睫毛忽然剧烈颤抖起来，而后闭上了双眼。
她没有再动自己受伤的右边手臂，只是任由祁雨深抱着她。
“那个案子……”
她动了动嘴唇。
祁雨深“嗯”了一声，热气喷洒在她颈窝。
“如果我查出来，你也有参与……我会毫不犹豫跟你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