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闻不出那是什么毒,只闻到一丝苦杏味,血腥气要浓得多。
秸秆算不上多好用,她费了些功夫才将毒血吸干净。
小菱为了方便云绮帮卫瑜,自然不会再让她抱着。她现在站在水里……水直接没过了小姑娘的脖子。
云绮又微微弯腰,小菱这就挂在了她的背上。但是云绮不是只有一个挂件,昏迷中的卫瑜不能放着不管。
她扶着他的肩将这人按在井壁上,或许是井水浮力大,云绮虽然累但还撑得住。
小菱问道:“姐姐,你还能撑多久?”
云绮估测后,有些无可奈何地略一偏头:“唉。小菱借些水劲儿,便把一身的斤两全挂我身上就是了。”
小姑娘“唔”了一声,利落地照做了。
井水的凉意仿佛能刺进筋骨里,如果能平安回去……就先在火盆旁喝些姜汤吧。
她正胡思乱想时,发现卫瑜的体温高了些。居然是伤口感染。
云绮低声道:“这可糟了,去哪里给他找伤药呢。”
井外还是乱作一团,还不是能出去寻郎中的时候。
小菱在她身后很热络地道:“姐姐,姐姐!”
云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带了?”
小姑娘在她身后一点头:“嗯,我带了打火石!”
现代人陷入令人沉默。古代的气息从未如此鲜明,虽然这是紧急情况。
小菱在油纸中掏出打火石,飞了好大的劲儿才拿自己戴的绒花点着火。
小姑娘已经把云绮的簪子拔下来,放在火上烤了。
云绮借着那点火光,先掏出自带的喝水竹筒,用最后那一点干净水给他冲洗伤口。
卫瑜烧得头脑发晕,竟对着她们说起了梦话。
“母亲,现代是哪里?”
“故乡……”
在梦境中,卫瑜又见到了母亲。他抬着头——又是儿时的往事。
小卫瑜扯住秦雨柔的衣角,想要在离别时再说些什么:“母亲要走了?归乡路远,总要带些下人才对。”
秦雨柔摸摸他的头:“你这孩子,都不试着留我?”
小卫瑜扯下她的手:“母亲的决心,一定不是我能动摇的。若是有更好的办法,母亲也不会——”
秦雨柔抱住他,抚摸着小卫瑜的头顶:“阿瑜还有端柔,可是母亲的双亲……只有我了。那么大的女儿也不会自己走丢,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阿瑜还不知外祖母的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