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蒙蒙细雨飘落,沾湿衣衫鬓发,花朵清香未被细雨冲淡,冒雨俯身嗅闻花香。
宋想容捻指掐断几株秋菊插入瓷瓶中,甚是好看亦好闻。
从柜中取出一壶桂花酒倒入杯中,花香与酒香重合交叠,放置好酒杯又拉开门帘看萧瑟景,叶被雨打湿,比往常更红艳。
她唇凑杯边冰凉感丝丝传入,喝了几口面色染红脑袋昏昏沉沉。
雨绵绵正适眠,杯中美酒使人醉。
无需再问何为乐。
而后,宋想容独身正襟坐于书房凳椅之上,手旁是胡乱摆放的杂团烂纸堆积如山,眉间紧蹙拧成一团,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愈发不得求思答案,腹中郁结,思绪繁杂不堪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烦意与愠怒。
至于此时迫在眉睫之事……偏生没有丝毫头绪不知该从何开始。
宋想容半晌,思虑良久后旋即轻叹口气,指腹攀缘贴上鼻梁轻捏一二。
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理清思绪,如若是徒留书房空想恐怕也不过也只是平白消耗时间并无意义索性不如去它处寻觅,也许会有意外转机,既定心思随后撩袖起身,宣人备轿出行。
她驻足停轿于酒楼前,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好不热闹,唯自己形单影只,不得并肩人。失笑掐下胡乱想法。
寻来小二买上两坛好酒,付清银子后紧接叫下人先将好酒收回马车之上,留于酒楼饭桌前兀自斟酌。
宋想容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径方为上策,许正值困顿难解时只听闻耳畔市井之民杂谈言语,倏尔心生半计灵光乍现,霎时于桌案上掷下银子迅速挥袖而出。
她待出府时仰首望去只见天边早已是霞光浮现,此刻独行于集市小贩间,零星小件收罗不少方才满意归府,遂拟上书信一封,授信鸽飞出。
早些时候行至信上约定地点,宋想容目见四下无人率先松了口气,挥手派遣下人散开布置,定是要予来人一份大大的赠礼。
她迈步进入其中,左右巡查裨补缺漏,待布置结果已成,自己所约时辰以至。指尖带动纸扇挥出清风试掩此事欲成之心。
她隐约察觉似有人来,抬眸瞧去——观人单独前来先是一愣,随后不免合扇笑他。
“明知你我关系参辰卯酉,偏还敢孑然一身前来,颇有胆魄。”
不待她回嘴便以扇骨轻击掌心便作信号,登时身旁劈啪声起,将这片夜幕炸的恍如白昼,觑她愣神不由笑他也有此一面,单手捞来手旁美酒礼盒,趁这烟火飞天席地而坐,怀抱礼盒递送予人。
“倾歌姐姐,你怎么还站着杵在那处像个木头,不过来瞧瞧?”
顾倾歌一愣:“好你个小丫头,怎么学会打趣作弄我了?”
她无辜眨眨眼:“这不是给你惊喜吗?”
“当!当!当!”
伴随着钟声巨响,顾倾歌目光落在这阴森的庙宇中。
她又说道:“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要和姐姐商讨。”
阴风阵阵。
一地的鲜血和令人作呕的腐朽的血液味道让人心中生厌,不过这样的场景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顾倾歌只看到,地上的红衣女子被一条白绫紧紧捆着,狼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