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镜面坍塌、复又凝作左手掌间的刃且发生在一瞬,宋想容扎稳步调屏息,旋臂向左划开一道裂空,率先抵上他腰间,终于攻作无患之境。
至此,胜负已定。
她低头望进对手的眼,他看见她锋利的眉被风抚平,逐渐活络成温厚和煦的一盏茶。小僮闯上擂台送上一枚铜铸符节,然后在缓和的气氛中漫眼歆羡向宋想容鞠躬施礼。
符节触手冰冷沉甸,单一“阴”字刻于其上。阴,阴曲。
含沙的风将稀落的掌声送至她耳边,高台有人颔首,玄冠黑龙般叱立。
擎法律裁度者的冷酷与君王孤傲于一身,舒展双臂,托起那轮红日,居高临下。
在这片荒芜干瘪的土地上,一切皆由混沌起源,本该被赋予澄明,却终究未能剥去外壳。
文字糜烂在捣药的石臼磨,无人敢言语,哪怕咿呀着吐气,牙齿也会迅速被粗砾占领,灌去喉咙一注的腥血。
自记忆有型以来,傅清瑶和赵青旌总像是赤脚行于无际的广漠中,曾无任何堪称记载的笔录,亦或他人口头转述的字言图形,枯涸的无处被赠甘霖,被削去一半感官的知觉,生涩的填满黑夜中残存的印记。
如是赵青旌便刻薄的恨着“予”,短暂枯槁的命运中,它代表的却全是痛,全是污秽的,悲凉的骨,不顾及光苟活的可能,只是一意独行,创伤的未合口的疤。
被掌握着,稚嫩的还未开芽时,就依仗族人偏僻的弱小及恐慌于祖训愚昧的四肢,断挫赵青旌的前生。
掷下无法回环的流放枷锁后,他们又嗫嚅着嘴唇,在一片空无寂寥的祠堂中拖起手指止不住的摩挲,似乎是在祷罪,要滴下泪来诉告有多不堪。
多难情才如此依天命,转身时却无一眼再施舍那个将唯一财产——巾领都融入风沙的孩子。
光球被昏沉的风猎走后,赵青旌才终于知晓世界第一次籍由衰老的部族脉络遗留给她的,便只有行走与长覆于身的孤独。
他们的皮肤被抢走苟存的水分,干裂后如同蜥虎蜕皮,剥落在身后踩去脚印的败途中。
这是战败者的……
惩罚。
傅清瑶却不知它仍旧随行,也在路途中偷闲取得半分甜,停留于一众海边遗童的聚处。
他们骨肉都还稚嫩着,一到夜晚便捏着草席止不住的哭,小屋摇坠着都不得安生。其实她也舍不去鼻酸,但眼泪早已被挖去源头,干涩的顶着风。
一老者夜里自巡,总会被这阵叫嚷引过来,拄着拐杖敲敲断墙。她的背佝偻如一柄弯刃,苍朽枯败。
哪怕如此,却仍然被洗在月光中发亮,全似一个完整的,炯炯的灵魂,吸引着他们。
她也注意到如此烟火撞顶的陋屋中有一不似活物的小孩,如鹰爪般探究的眼神刮擦她垂下的额骨。喜欢穿越后我攻略了前任对家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穿越后我攻略了前任对家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