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芙蓉这次已经是有备而来,阿鸢让玉秀捧上热茶来,毕竟好戏在后头呢。
燕睿曤看着阿鸢淡定自若喝着茶的样子,眼中含笑,坐在对方身边,支着脑袋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阿鸢疑惑看向燕睿曤,“是不是渴了?”
燕睿曤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哦,那让玉秀再取杯茶去。”
阿鸢正要吩咐去,燕睿曤连忙阻止道:“不用了,我也不太渴。姐姐若是喝不完,赏我可好?这茶那么好,别浪费了。”
阿鸢面色犹豫,“这可是我喝过的,不大好。”
“那好吧,我也不是那么太渴。”燕睿曤语气奄奄。
阿鸢轻笑一声,“我喝过的茶要香些不成?”
说话自然亲昵,毫无芥蒂,看得杨芙蓉分外刺眼。
她见过众人口中王妃认下的干妹妹几次,只是对方根本不理她,简直是目中无人。也知道阿鸢对对方十分宠爱。可是亲眼看到,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明明她对阿鸢有救命之恩,为何她没有这样的待遇?
杨芙蓉怨恨的眼神极为隐晦,但依旧被燕睿曤给捕捉到,还冲对方露出一个挑衅灿烂的笑容,张来张嘴,做出一个“你不配”的口型。
即便杨芙蓉看不出什么意思,也知道不是好话,顿时气得胸口起伏,却不敢露出丝毫。
“来人!把这个大胆的贱婢给我拿下!”杨氏忽然带着一群人造访,大声呵斥道。
很快翠玉被众婆子压住,不得动弹。
翠玉不平,“大夫人!奴婢冤枉!”
杨氏冷笑一声,眼中难掩厌恶,这个背主弃意的贱婢,她如何能饶她?即便暂时不能动阿鸢,替雪儿讨回公道,对付一个奴婢还是绰绰有余。
“冤枉?林妈、彩凤、肖伯……你们都把你们知道的通通说出来!”杨氏一发话,叫到的几人立马站出来,列出翠玉的条条罪状,可谓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想让翠玉否认都难,何况真有其事。
杨氏轻蔑地看向阿鸢,“即便你身为王妃,也该知道是非好歹吧?”
像是料定了阿鸢要妥协一般。
阿鸢眸色无波,眼神平淡,“既然翠玉如今是本宫的人,那合该让本宫处置才是。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母亲这样大费周章,可是在打本宫的脸呢?翠玉一直跟着本宫,即便有那样有违礼法之事,那也是身为主子管教不利才是。祖母常说因母亲的过分溺爱把本宫教养的太过天真浪漫,不知人间疾苦。可嫁人之后,因着王府的规矩苛刻,本宫这才幡然醒悟,细心地调教翠玉,如今她已经改过自新,脱胎换骨,母亲为何还揪着以前不放?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母亲就没有犯过错事?”
杨氏面色一黑,气得发抖,指着阿鸢的鼻子道:“你今日是护定这贱婢是吧?”要不是尚有一丝的理智,杨氏真想破口大骂,恨不得踩上几脚
阿鸢疑惑,“母亲为何会这样认为?本宫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杨氏顿觉眼前发黑,撂下狠话道:“今日你若再护着这个贱婢,我就不认你这个狠心的女儿!”
语气咬牙切齿,咄咄逼人。阿鸢沉吟片刻,似乎她们之间也没有选择性,这杨氏定然是狠毒了她,从未改变过。
“母亲,莫要胡闹。”阿鸢无奈地叹息道,“即便父亲有了姨娘,但依旧会敬你,爱你。本宫与姨娘亲近,除了姨娘跟母亲长的几分相似外,更是觉得姨娘的涵养极好,若非与父亲真心相爱,以姨娘的容貌气度,当人家正室绰绰有余,母亲莫要想多了。”
这话简直是戳中了杨氏的肺管,气得她当场昏了过去。一时间场面一度混乱。
阿鸢语气冷静,“还不快请大夫?”
一声令下,奴婢们赶紧把杨氏抬了下去。
身后的翠玉一脸得意,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多谢王妃,奴婢看大夫人这次怎么嚣张?”
阿鸢不可置否,眼眸微沉。
燕睿曤注意到阿鸢的神色,若有所思。
杨氏经阿鸢这么一刺激,病倒在床,连日都未起身,甚至病入膏肓,性命垂危。
夏集着急不行,请了不少大夫名医都无济于事,只说诊不出什么,大抵是气积郁结所致,连吃了好几副药依旧无济于事。
杨芙蓉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待在屋内侍疾,亲力亲为,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