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整个婚礼现场的气氛都凝固住了。
“白岚!你混说什么呢!我们家敏儿刚满十六,还未出嫁呢,你怎可以如此诋毁她的清白。”林慧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时,已经气得发抖,只以为贝家是为了全回自家的颜面才说出这种恶毒的言语的。
三夫人竹韵这时开口了,“周夫人,是不是你家小辈没告诉你她的婚事啊?!整个滇城的人谁不知道我家大夫人医术高超,一个简单的滑脉,怎么可能会诊错呢!”
今日贝家出嫁的大小姐贝恬芯,是贝家二夫人梅清的独女,梅清为人最是泼辣爽利,心直口快,此时,她心中也已知道小蕊的话多半是真的了。为人母者,最是看不得孩子受委屈,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暗压心中怒气,看着大姐和三妹先给她们母女俩出气。
白岚紧抓林敏儿想要往回缩的手,又认真摸了摸脉,紧皱眉头的说道,“这一胎,有些……”
“胎儿如何?不会有事吧。”白岚只稍微一诈,林敏儿就不打自招了。
白岚面上依旧和善,语气里满是关心,“你这孩子心思有些重,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再加上你情绪波动比较大,胎儿有些不稳啊……”
“那怎么办?!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林敏儿好不容易用自己的处子之身圈住了一个书呆子,眼看着就要有好日子过了。腹中的胎儿可是她的筹码,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前功尽弃。
她先是面容凄凉地和周适从看了个对眼,周适从正一脸懵呢,孩子?!这个孩子应该不是他的吧,或许是贝家大夫人看错了,周适从心中不断祈祷着,面上已经有了惊慌失措之色。
贝信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明了了,“适从,你慌什么?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周适从慌忙地摸了一把脸,周家父母这时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异状,心中‘咯噔’一下。
周徇此时只想尽快把婚礼完成,等一切成定数了,再出什么岔子,也就好糊弄过去了,“我妻族小辈的事,之后会请大夫诊看,还是先拜堂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周徇那点小心思,贝信心里清楚得很。
贝信也想直接翻脸,可是,滇城本地人极是排外,贝家是外来人士,根基尚浅,而周家却是数代扎根在此,世代书香门第,名声极好,哪怕如今是日渐落败了,也是这滇城中备受人尊敬的一户。
这婚必须得退,可也得退的在理,否则周家必会仗着自身优势,将错处都推到贝家头上,到那时,在场一干观礼之人,也会与周家站在一处,贝家再想在滇城呆下去,可就不易了。
想到这里,贝信脸上立马呈现出担忧之色,“今日芯儿大喜之日,她兴奋地一夜没睡,早上出门的早,所以,这会儿离吉时还有些时间。周大哥啊,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这不问清楚,我心里慌着呢。适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最是敏而好学之人,时间都花在用功学习上了,哪还有时间寻花问柳啊。我本是相信他的,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脸色,大哥,你还是容我先问几句吧。”
不等周徇说话,贝信就又问向周适从,“适从啊,你和那女人真没关系?”
“没,没有,我,我真的没有。”周适从拿出手帕,不时地擦拭脸上的汗珠。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贝恬蕊疑惑地问道,“她应该算是你的表妹吧。”
“哦,对,对,我们有关系,她是我表妹。”
“哦,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表外甥了?”
“啊?表,表外甥?”
“对啊,阿爹,小蕊有算错这层关系吗?”
这个小机灵鬼,贝信很配合地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