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尔!住口!”
宝乐尔的口无遮拦,吓坏了夜仇,“大族老,她一个女儿家,什么都不懂,乱说的,您可千万别怪罪她!”
“乱说的?真的是乱说的吗?可我怎么觉着,她是将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萧伯伦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她真的就是乱说的,大族老,大族老。您还是听我说吧,我的事情,你应该都已经查出来了吧?“夜仇此时只想将萧伯伦的注意力都拉到自己的身上,便立马开口,讲了自己的往事。
“我的父亲,在永乾王朝混乱的那段时期里,是一座小城的官员,他清廉、上进,就因为挡了别人的路,被构陷致死,他去世后,我母亲还有我其他的亲人,都在那场混乱中,死无全尸。我那时年轻,便生出了对整个王朝的怨恨。之所以最后决定去边疆,也是存了想颠覆这个王朝的心思……”
萧伯伦这时叹了一句,“你父亲确实是个好官,更是写得一手好文章,我们家那个老头,还曾夸过他的文采呢。你父亲当年是有机会留在幽都城的,可是,他志不在此,只愿做一方的好父母官。”
“大族老,知道我的父亲?”
提到自己的父亲,夜仇突然就开始流泪了,听到自己那可怜的父亲,居然还有人记着,他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嗯,我查你消息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就在一旁,便跟我提了一句,说你那父亲呀,一紧张就会结巴,原本以他的才华,完全是可以当状元的,却偏偏因为这一口结巴,成了当年的第四名。只是,对于你父亲身死这件事,我家老爷子不知情,就像你说的一样,那时候乱的很,可是死了好多人呢……”萧伯伦用聊天和回忆的口气,与夜仇谈论着,“身处边疆,要想通敌叛国,是很容易做到的,你既然存了那样的心思,又为何什么都没做呢?”
“想做的时候,太忙了,没时间,等终于有了空闲,国家也终于稳当了下来,陛下这些年管的,不算顶好也不坏,求个稳字,这也是百姓们所期盼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也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吧,他总是希望国泰民安……”
萧伯伦点点头,“你们过来的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夜仇摇头道,“没有了。”
“你的那些部下,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之所以穿成这样,夫妻携手同来,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在我的这些部下里,也还有不少那边官员的亲信。”
“亲信?”萧伯伦一挑眉,“是来监视你的吧?”
“是。”
“看来,你这些年没有花他们分赃之物的事情,还是惹来了他们些许怀疑。”
“正是呢,”夜仇回道,“他们话里话外的,可没有少套我的话,我就将那些银票都换成了金子,在地底下盖了间金屋子,只说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是不相信我这个在那里住了20多年的‘外人’。”
“他们很谨慎啊~”
“不只谨慎,更是心狠手辣,也正因为此,锦州之事,存在了这么多年,甚至是一代传一代,都已经经历了两代人,却还是没有被朝廷发现。”
“你的部下,也有不少参与其中的吧?”
夜仇既愧疚又难过地说道,“是,是有不少,终究,还是我连累的他们。有些人也是看我收了,他们才敢收的。我呢,在这件事情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助长了他们的气势,也害了一大批人。大族老,那些赃款我虽然都没用,可是,这也掩盖不了,我的罪孽深重。可以用我这条命,给他们换一条活路吗?”
“他们的罪,他们得自己抗。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小家,就不要再纠结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