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结束没几天,刘汉收到了消息、十三行的人抵达新安县。
年前广州府的高昂物价,把当地商人搞得灰头土脸。
华夏是一个礼仪大国,每个人都讲究着礼尚往来。
刘汉从广州府撤到新安县,十三行的人自然要跟上。
固伦和孝跟随着刘汉行走于乡间的泥路,此时农夫已经下地干活。
固伦和孝看得很是认真,这种画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的那个歪理,勤劳不致富是在这里找到的?”固伦和孝询问着刘汉。
“什么歪理!你说话注意用词!
种地的往往都会被饿死,不种地的往往富得流油。
不要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们八旗不种地、各个挺着肚子。
所以有些话你听一听就好,认真就真的输了。”刘汉教导着固伦和孝。
固伦和孝吐吐舌,这个理还真的不好辩解。
旗员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有了一份俸禄。
加上八旗的规矩,从事劳作、经商会被所有旗员歧视、排斥。
“那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固伦和孝询问道。
“他们过来砸场子了,第一刀砍在新安县的农业。
之前我一直忙活着建城和建厂上,没时间管理农业。
也就让本地的地主负责,没对他们动手。
结果他们就和十三行的人联手,一同对抗我这个县太爷。”刘汉笑了笑。
“那些地主不是答应你,一同建立工厂吗?”固伦和孝挠挠头。
刘汉默默不说话,顽固派从来都不会消失。
大部分的地主骨子里是田地,对于工坊、工厂毫无兴趣。
因为他们知道控制了粮食,才能大发灾难财。
这利润远远的超出工业利润,穷人不买、朝廷兜着。
“他们是没有衣服穿吗?”固伦和孝继续问道。
“你怎么不问他们没有没有房子住!”刘汉指了指远处的茅草屋。
“他们怎么那么穷?”观察一阵子的固伦和孝,不由发出感叹。
刘汉牵着固伦和孝的小手,沿着农田向前直走。
所谓盛世、权贵盛宴,刘汉一直记着这句话。
历史中唯一的盛世,唯有汉朝的文景之治。
那个时候还是老黄思想,一句话: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
“不是永不加赋吗?”固伦和孝还是知道一些。
“不能加赋,难道不可以加税吗?
你觉得天底下,会有人为他们声张吗?”刘汉反问着。
“当官不都是为了百姓吗?”固伦和孝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这个官是谁给的?
你阿玛南巡,钱从何来?还不是各个地方官署孝敬!
如果他们真的是为民做主,你阿玛将会寸步难行。
为民是皇帝的主张,不是当官的主张。”刘汉回答着。
固伦和孝瞬间蒙了,根本搞不懂刘汉的话语含义。
长时间待在一起,三观总是在崩塌与重组当中。
刘汉与固伦和孝坐在路边的茶摊,要了两杯大碗茶。
田地里走上一圈,可以肯定、敌人开始联合。
“得民者、得天下,你想得民心、你就是想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