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在静默半晌后问出了那句话,又在傅云熙想张开辩驳时浅声阻断:“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否认曾经有过那想法,否则当初你不会来看守所逼我签离婚协议了,这一点你没法否认。”
这回傅云熙一时沉默,既然选择与她开诚布公将一切坦白,就预料到这些事会被拿出来批判。确实是他干的事,否认不了,那么索性认下来:“对,当时我确有那想法,因为娶你这件事非我意愿,可以说是穷尽心思想摆脱那段婚姻的束缚。如果我知道五年后会悔不当初……”
他欲言又止。
黎秋听了后却摇了摇头,“算了吧,你总不至于在我逃离柳市后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吧?这太假了,充其量不过是我回来了,你看到我的变化又意识到这个女人曾经是你没兑现协议的前妻,然后心思才有了转变。”
他凝了凝眸,竟有种被说中了的心虚。
眼前的这个女人甚至比他还要了解自己,爱上她不可能是在那段时间。
“说白了,是你男人的自尊在作祟,你见不得我比以前变得更好,而我身旁有了与你旗鼓相当的伴侣,所以你开始注意到我。”黎秋挥开他的手,眼神中不再是嘲讽,而是透出落寞。
“傅云熙,你不能这么强盗。这个世界不是围绕你转的,你不能在你不喜欢这段婚姻的时候唾弃它,甚至用压迫的手段去摧毁它;而在你发现我的转变令你心动时又不惜一切代价阻挠离婚兑现。是,余晓芸确实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始终耿耿于怀的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只信她而不信我。”
傅云熙否定:“现在我没有。”
“你有。”黎秋沉定地看着他,“在我提出小夏的行踪与她有关时,你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在我的三观里,这个人毁了我所有的一切,笃定了是她害了小夏;但你的三观中对她仍有仁慈,因为她是你唯一的儿子的母亲。”
“我发誓小夏我一定会找。”傅云熙有些心慌地举起三根手指。
“那是你女儿,你有责任找到她。”黎秋的理智都回来了,冷静再道:“你看到了吗?我们的三观因为余晓芸而达不到一致,这样的婚姻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彼此放手,也放彼此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