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怔住,“你说什么?”
杜钰居然在她面前席地而坐下来,眸光也从她脸上移转看向未知的点,“你能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赤手空拳与一头恶犬搏斗的场面吗?”
“你……”黎秋有些不信地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也曾经历过这些?怎么可能?他不是始作俑者与幕后黑手吗?
她的想法被杜钰洞悉:“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
黎秋问:“你是那个七岁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是?”
杜钰的反问让她有种被耍了的愤怒,同时也感到心安,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那太残忍了。
可是下一秒却听他道:“我也曾这样反思过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孩怎么可能是我?可我与恶犬贴面殊死搏斗的记忆又从哪来,我身上的这些伤又从何而起?”他拉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胳膊来。
黎秋目光顿住,那条胳膊几乎布满了早已愈合但坑坑洼洼的伤疤。
她突然间回想起认识杜钰这么多年,从没见他穿过短袖,再热的天也都穿着长衬衫。她为此还调侃过他,但被他一笑置之。
眼前只是被他露出来的半截胳膊,那些伤疤还在向内延伸,可见当初伤得是有多重。
他说:“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曾经也是从一个低微的小孩爬起来的。你说让你用匕首杀那条恶犬是个疯子行为,你可知道当时的我多想有一件武器,哪怕只是一根棍子都行。可我只能绝望地拿命去搏,它咬我一口,我也咬回去,为了活命我只能那么做。”
“是谁?”黎秋惊愕地问,“是谁对你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