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从椅子里起身,问傅云熙:“在哪一间?”
“最里面。”
有傅云熙看着老中医也不怕他跑,她得去看一下傅星辰的情况。推开门便是全貌,形容的就是眼前这副景象,一个不到十平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傅星辰就躺在那张床上,双目紧闭。
鼻子瞬间发酸,有种自家孩子离家出走多天终于找到后的心酸感。虽然星辰不是她生的,可是随着时间的相处,内心里早把他当自己人了。
走过去先探了探额头,发现是滚烫的,这孩子在发烧啊。难道是因为发烧而昏睡不醒?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她先掀起傅星辰两边的袖子仔细看了看,又再拉开他领子,心头一沉,在他耳后位置明显有着针孔的痕迹,而且刚才在他手臂上也有看见类似的针孔。
从屋子里出来时黎秋满心愤怒,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外屋,对老中医质问:“你是不是对他扎过针?”
老中医瞳孔缩了缩,支支吾吾的:“我……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那他手臂和脖子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
随着黎秋的质询,傅云熙眸光一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逼问:“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如果不说实话,那么直接回局子里‘喝茶’。”
老中医身体颤了颤,连忙道:“我说我说,是这个少年让我用针灸的。他来的时候满脸通红,浑身发烫,进门没说一句话就晕过去了。我本着医者仁心,就把他给扶进了房间喂他喝了些水……”
“说实话!”傅云熙冷声呵斥。
老中医连声应:“是是是,是我记错了,我看他症状奇怪就忍不住诊了下他的脉搏,发觉他心脉加速,脾脏有毒素,于是就用针灸排毒法为他排毒。当天晚上他就醒了,但人四肢无力,听我说了些中医之道后就要求我继续为他针灸。”
“要求你为他针灸你就灸了?”黎秋提出质疑。
老中医苦笑着道:“我不说了嘛,咱开了一辈子的中医馆……”
黎秋打断他:“别说什么医者仁心,你医馆开在这就是为了挣钱。说吧,他给了你什么?”
老中医面露尴尬,明显是被戳中了,从衣兜里掏出了什么。
黎秋定睛一看,那不是傅星辰一直带在手上的手表吗?“是他把手表给你的,还是你趁他昏睡不醒偷偷摘下来的?”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自己偷偷摘?这可是犯法的,是他说身边暂时没钱,也没手机给我支付治疗费,就先用那块手表抵押,等他好了之后再赎回去。我看他实在可怜,便暂时将表收起来了,之后就全心医治他。”
傅云熙用审度的眼光看着他,给到的压力足以让这位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也冒出了冷汗。半晌,才缓缓问:“那为什么要锁门?”
老中医道:“锁门真的是那位小哥提出来的要求,他把手表给我的时候就是说在他不治疗期间必须将门锁上,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傅云熙回眸与黎秋对视了一眼,衡量这老中医说话的真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