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叶青屿看席砚卿的眼神,如同在看司马昭,他皆知。
再开口时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管是亲热被人撞见,还是这个一看就图谋不轨的时间点。
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火.药味儿,瞬间又有了点燃的苗头:“你这么晚,去找我妹,到底是何居心!”
“不是去找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回自己家,”说完,席砚卿又补充一句,“我住她对门。”
“......”
叶青屿怎么都没想到,当初看一次房就买下的那个人竟然是席砚卿。
想到这儿,叶青屿微勾唇角,妖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脑海里问号的数量随省略号式增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所以,你买房是在认识漾漾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为什么要在她对门买房?”
“跟你昨天为什么接吻,一样的原因。”
“......”
-
席砚卿沿着那片梧桐荫原路返回时,黄昏已成夜幕。
想起叶青屿刚才的话,他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涩然。
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旁人掀一次,都能呛起漫天黄沙。
更别说她。
还好,他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了。
从此以后,哪怕风浪滔天,也沾不湿她一个衣角。
谜题都已解开,席砚卿倏地想起上次他和池漾见面,还是好几天前。
那天,他们隔着一条走廊,相对而立。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就认定一个人?”
“那如果我,已经认定了呢?”
他当时之所以那样发问,是想告诉她,你能不能先别认定叶青屿,他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我才是。
如今,这种假设不攻自破。
那么池漾答语里,那个喜欢后面的宾语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怪不得那时的她,眼神里都是不安。
怪不得之后的她,眼神里都是躲闪。
想到这儿,席砚卿降下车窗,对着稀薄夜色,有些自嘲地发问:
“我表现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话落,他仰头看了看天。
此时,一轮皓月正高悬在夜空,吐纳清辉。
他蓦然想起,她的眸也如这弯月一般,澄澈透亮。
与此同时,心里有个声音伴着蝉鸣草动,如涨潮般涌起,再也无法忽视——
他想见她。
随即,转动方向盘,车身移动,驶入尾灯缀起的霓虹。
路线他熟知,终点他熟知,此间心情,却是绝无仅有。
时针走过大半圈,电梯终于停在熟悉的十一楼。
安静的走廊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很奇怪吧,明明知道答案,却依然忐忑难安。
席砚卿转身向右,按下门铃。
几秒钟后,房间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溜小跑过来的。
跑到门前时,有几秒的停顿,然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席砚卿抬眸,一个清隽帅气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
他瞬间认出这个人是谁。眉眼与池漾有几分相像,就是有那种一看就是亲姐弟的纽带在,跟叶青屿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血缘真的是个说不清道不明但又奇妙无比的存在。
云锦书虽然与席砚卿只有一面之缘,但依然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不他也不会开门。
他大致打量了一眼席砚卿,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席砚卿眼底蕴着笑意,声调放缓:“我找你姐姐,池漾。”
“我姐没在家,出差去了。”
席砚卿似是有些没想到:“出差?去哪里出差了?”
听到这儿,云锦书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毕竟他对眼前这个人并不了解。
想来想去,他扯了个谎:“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席砚卿眸中晃过一丝郁色,随即恢复正常,他依然笑着:“这么不凑巧啊,那我之后再跟她联系吧,谢谢你。”
云锦书唇角扬起,直言没关系。
席砚卿转身正要回家,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谢谢你帮我带的T恤,我很喜欢。”
“T恤?”云锦书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件蓝色T恤?”
席砚卿点点头。
“果然是送给男士的啊,”云锦书脸上泛起一抹促狭的笑,“我就说买来当裙子穿这种拙劣的借口,一听就是假的。”
席砚卿:“嗯?”
“啊!我瞎说的!”云锦书连连摆手,“天色晚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席砚卿指了指身后:“我就住这儿。”
云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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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