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如季动的手脚,表演确实有意外出现也没真正伤害到小丑,最多就是受到了些许惊吓。
但他不可能每个节目都动手脚,而且,他也有需要表演的节目。
徐舟下来后出了一身汗,见着钟如季的时候都有些精神恍惚:“我刚刚……那不是我,我还看到自己……死了。”
见他双瞳失去焦距的样子,显然吓得不轻,钟如季说:“嗯,我知道,你休息会儿调整状态。”
徐舟虽然也被吓到了,但好歹还有理智,不像后台的某个,现在还坐地上起不来。
第二场的表演,死亡轮。
台上升起巨大的设施,小丑走了进去,后台出来一名女性也跟着上了死亡轮。
他们生者有限,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他们的人数正好和表演的节目数吻合,一人对一个,谁也不差,谁也跑不掉。
钟如季一直站在台边看着所有的表演,看得出来今天的表演和疯狂盛典那天几乎没什么出入,唯一的差别就在“空中飞人”一项被抽了出来。
表演还在继续,时间一点点流逝,生者一个个轮流上场,看到自己死亡场景的人多数不能接受,少数在想办法避免死亡。
钟如季等着等着,等到了最后一个节目。
“接下来也是疯狂马戏团的拿手节目——空中飞人。”
此时的小丑已经在站板处候场,所有人都参与过节目,只剩钟如季一人。
“4号还没上过,那岂不是只能上这一个节目了。”陈子潜刚从台上下来,气息还不太匀。
“嗯。”付弋道。
“呼,看他的样子挺平静的,应该不怕高吧。”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怕高的。”
“是啊,但19号怕啊。”陈子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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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点。”意识到别无选择之后,徐舟对钟如季道。
钟如季应了声,目光投向高空的小丑。
被附身的状态下,小丑所见到的东西,舒时也会看见,小丑所经历的事情,他也会感同身受。
这次的空中飞人,和疯狂盛典的不太一样。
钟如季在原地站的好好的,并没有受到任何驱使,但是他的心底却滋生出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
是一种狂喜,他的眼睛不受控的看着走在钢索上的小丑,内心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
“表演开始了,这……这怎么回事?”陈子潜多望了几眼钟如季,看他一动不动,有些不可思议。
对此,付弋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比较幸运吧。”
小丑走在细细的钢索上,身上只有脚腕绑着长绳,其余的地方全都没有保护措施,他朝下望了眼看到钟如季,面上露出几丝明显的无措。
钟如季试着驱使自己的手脚,但却连腿都迈不出。
徐舟侧过头不确定的问:“你要不要跟着上去?”
钟如季清楚的听见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出来:“上去干嘛?他死了不是更好?”
徐舟乍一听到猛地一惊,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刚刚说话的声音不是他的。
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徐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索性闭口不言。
小丑走过钢索坐到高空秋千上,摆着腿摇晃着秋千,幅度大到几乎能将人甩下去,他紧紧闭着眼,只管完成自己最后的表演。
最后一个节目,更需要谨慎对待。
钱文叙仰着头看着高空的小丑,神色淡漠,一连数日,十多天的表演经历已经将他的基本同情尽数磨灭,他不是不想救人,只是比起这一点,他更想活着。
但是他不能让这个人死了。
他是鬼怪,一旦鬼怪重新经历死亡,他们这些扮演工作人员配合他的,一个都跑不了。
在疯狂马戏的空间里,除了两只动物外没有其他活物,他们扮演的工作人员,之后是死人,如果鬼怪重蹈覆辙,他们这群人也会走上工作人员的命运,谁都逃不掉。
钱文叙看了几眼,转身进了后台。
秋千的幅度越来越小,小丑数着来回,即将就要数到既定的数字,他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却看见脚腕上的绳索越来越短,已经短到他没法从秋千上站起,如果绳子继续缩短,他将会被拽下去。
他惊恐的去够绳索,但是根本就拉不到,更别提解开绳结了,因为脚腕上的束缚,他的腿被迫直起。
下方的众人看着小丑被越拉越远,即将要离开秋千,他的手抱着秋千的绳,但奈何脚腕上的那根扯着他,将他生生拽离。
“啊!!!”响彻场地的喊叫。
钟如季心中一缩,但却无法控制涌来的狂喜,更加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狠狠砸上墙壁的时候,高空设施上的一根竖立的钢柱救了他。
钟如季庆幸之余又掺着一半的遗憾和不甘。
“……操。”钟如季眼睛盯着停在高空的小丑,嘴上却骂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