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我带你一程。”黑色的悍马停在了江户上野公园不忍池的出口处。白天熙熙攘攘的公园在深夜已是人迹稀疏,尤其是在这个远离繁华的闹市区的宁静街区。除了三三两两在外面游荡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以外,也就只有三两成群的喝醉了的学生,歪歪扭扭的扶着石灰铺成的斑驳的城墙,嬉笑打闹着亦步亦趋走回学校附近的宿舍。
而就是在这由一个个单行道勾勒成网络的街道中,彪悍的有些格外出众的悍马就这么静静地停在路的中央,几乎要将整个小道拦腰截断,如同一位横刀立马的大将军一般。所幸现在是深夜,在这片居民区内早已没有了车辆通行,除了路过的野猫偶尔会对这辆车喵喵叫上两声以外,不会在造成什么格外的困扰。要不然,这一片区域早就堵塞到完全瘫痪了。
“你把车门锁了。”比夜晚的寒风还要冰冷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源稚生向窗外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往哪看呢?”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点点的恼怒,就像是一座喷薄欲发的火山一般,虽然还看不见滚烫的熔岩沿着山脊喷涌而下,却已经可以从不断升腾起的刺鼻浓烟中管中窥豹,预见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形式了。
想及此,源稚生连忙往后视镜里瞧了一眼。果不其然,后视镜中出现了宛如父女一般的两人身影。男人的宽大身材在这个黑夜之中却显得是那么垂垂欲坠,就好似一阵最为轻柔的微风都可以将他吹倒一般。倒是应该依偎在父亲怀中的娇俏少女,却如同主心骨一般,领着自己的‘父亲’往前走着。
“抱歉,马上开门。”源稚生打开门跳下车去,快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同时弯下腰,审视的做了一个手势,“请。”
“你没有去把车洗一次吗?”零厌恶的扇了扇鼻子,就好似闻到了如同榴莲一般臭不可闻的气味一般,“这车上那么浓密的香水味,问着就反胃。”
“有吗?”源稚生轻嗅了一下,“你的血统难道又增长了?这么淡的香水味都能闻得到?”
“只是讨厌这股味道而已,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恺撒·加图索的。除了他以外我不觉得路明非亦或是楚子航还有这样的嗜好。”零无奈的将手中用来隔绝自己和那名被牵引着的男子的手套脱了下来,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张巨大的手帕,铺在了后排座椅上。“这下勉强可以了,把所有窗户都打开,空调调到最大。”
“真不愧是毛妹吗?真的是不怕冷啊。”源稚生耸了耸肩,转向了那个一直把自己裹在大衣中的男子,“源稚生,你没事吧?”
那名叫做源稚生的男子没有回答,只有不断颤抖着的身体出卖了他自己此时的状态。
“他自从离开鹿取之后就这个样了。”座位上的零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可能是我说的太过了吧,他已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到底是说了什么啊?”源稚生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挺精神,挺坚强的一个小伙,硬生生被你搞得像是一个神经虚弱的精神病患者了。你这毒舌的威力我觉得不亚于七宗罪,说不定下一次的屠龙任务可以就拍你一个人出场了,你只需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龙王给说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