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般规矩也只是在她面前装上几分而已,那是不得不装。
赵清和听懂了他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说:“那真是难为你了,几年如一日,戴着面具生活,很不好受吧。”
平王一双眼睛肆意扫着她,最终落在自衣领口露出的白颈上,他道:“若清和肯给几个笑脸,本王愿意再装上十几年。”
赵清和紧了紧脖子上的黑色鹤氅,说:“面具既然戴上了,就该一直戴着的。”
白皙的颈子被黑色鹤氅一遮全部遮住,只露出一张不沾风月的脸,平王略带遗憾,低头笑道:“本王也想,可这不都是世事难料身不由己吗?”
他弓着身子靠近,不大不小的眼里闪过色意,他道:“这不都是你逼的吗?”
赵清和拿玉骨扇将他的脸逼退,慢条斯理道:“王爷本人心不静,气不平,又不甘心,还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最起码。”她缓缓开口:“我没逼你造反。”
平王盯她一眼,蓦地笑出声:“呵,呵呵哈~”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身影略歪斜,他道:“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不可以。”
最初的最初,是这个人给了他希望。替他拨开一点云雾,让他窥得一丝彩虹,后来云雾缭绕,彩虹愈发灿烂,替他拨云的人却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何打算。”他转头,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她在光下显得活色生香的脸,慢慢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便不会反悔。”
赵清和晃了晃扇子,问道:“禁军的统领权好拿吗?”
“极为简单。”
“皇后呢?”
“注定要死的老妖婆而已。”
“云南大军还有多久能到?”
“最迟明……”平王转头,似是被气笑:“都这时候了,你还套我话?”
赵清和淡哂,面上带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虽假的厉害,却也美的惊人。
平王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多年戴面具,还真把自己逼成柳下惠了,低笑一声道:“罢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你知道这个,也没什么。”
赵清和哂笑道:“天黑路长,平王该走了。”
“不急,本王还想同清和多说几句话。”万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也能凭借此刻安心归西。
月下,寒风凛冽,他黑色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落拓,几分深沉,还有几分没被掩藏的野心。
灯影略幽暗,赵清和伸手,拿起剪刀,拨了一下花烛:“昌嘉郡主在哪?”
“皇宫。”
这么早就跑皇宫里去了,赵清和微微扯起嘴角,又问道:“王思尔呢?”
平王略不喜道:“问她做什么,若非投了个好胎,本王早把她丢出去了。”
“打算丢哪儿?”
“随便某个野地吧,她顽强的很,到哪都能活。”平王随意道。
赵清和缓声道:“到底是娇贵女子,还是注意些。”
“……”
夜晚,寒声瑟瑟,远处宫檐隐在黑暗里,孤鸦哑鸣了几声,便又归于寂静。
平王想聊,赵清和也陪着坐了一夜,次日醒来,阳光照在脸上,再睁眼时,烛光已经消融成泪,对面的人早不见了踪影,只有蒲团被坐出来的深厚褶印子彰显着她昨日确实陪着人坐了将近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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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