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呆着也是呆着,武光便继续说冯燕,刚开了头就被赵清和打断。
“冯燕的发家史我不感兴趣,说说别的。”
那对什么感兴趣?武光想了想,最终说:“我觉得他不简单。”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在鼓励我继续说吗?武光没怎么思考,继续说:“我领着弟兄们打仗抢地盘,出生入死近十年,头几年更是险的不行,但冯燕就不一样。”
“他的地盘来的格外简单,若非他身边守着一个凶狠的狼熹,我都怀疑……”
“嗯?”
“我怀疑他是个卖屁股的。”武光心直口快,说:“看他长那样,弱书生似的,也不能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他?肯定是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还有那狼熹,多勇猛一个人,我都不一定打的过,偏偏对那冯燕俯首帖耳,打架抢地盘身先士卒,我吃过不少亏。”
赵清和:“……不冤。”
“……”武光顿时失语,还有些委屈,叹气,说:“他邪门是真的,你看我不与崔观南闹掰前那些人都敬我一声兄弟,敬的不是我,是崔家,可那冯燕,他有什么?”
赵清和:“他有脑子。”
再次在腿部伤口上打了个结,赵清和盯着那被上了药仍旧血肉模糊的肉,说:“他都与谁走的近?”
“这个很多。”接连被怼,武光深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忙动着小脑瓜,列举:“首先就是月郡的府君,他与冯燕关系甚好,甚至有传言说想将亲妹子嫁给冯燕,但被拒绝了。”
“还有雪郡的府君,这两郡如今都算是他的地盘,不稀奇……好像同凉郡的关系还挺好的。”
凉郡,赵澄睿去的地方。
赵清和:“继续说。”
武光见她对凉郡感兴趣,忙说:“众所周知风陵渡缺粮食,我做这个生意好些年,粮食来源主要就是天水,而冯燕的粮食来源不出意外就是凉郡。”
“景州大,但也乱,比风陵渡好那么几十点叭,那边人不跟这边人一样吃米,主食就是小麦,那东西产量不错,但风陵渡的人吃不惯,他就做起了两地生意。”
“将风陵渡的米与景州的小麦面粉换。”
赵清和抬眼:“你确定他做的是交换的生意?”
“必然是。”武光点头说:“毕竟他每次弄的量都不大,雪月两郡的百姓甚至还要跑到我这里买粮食。”
“这么丢份的事是个人都会看不过去,但他一做就是好些年,不管不问的。”
“其实他要是大肆将面粉弄到风陵渡来百姓也不是吃不下,但他每次的量都不够多,我就看出来,他没有钱。”
“坐拥两郡这么久,光是供奉都够他吃了。”赵清和说:“他不可能没有银子。”
转而又问:“他做这生意几年了?”
“一二……三年?”
“那不就是一开始就在算计?”赵清和眉头蹙了一下,又很快松开,笑了一下,低声说:“我就知道他来风陵渡不简单。”
所以从一开始冯燕就被人送到风陵渡,不为别的,就为了屯钱屯粮,如今三年过去,也不知道他那屯了多少银子,私下养了多少人。
虚虚一叹,赵清和手上加快速度,边说:“还有没有别的?”
“比如他是被谁送到风陵渡的?”
武光:“查过,似乎跟水城有些关系,但这明显是假的,于是就没再查。”
“为什么会觉得是假的?”赵清和反问。
武光想挠头,但是胳膊被上了药,很疼,就忍着动了动手指,说:“那些世家最是不好攀扯,尤其那水家的人,个个心高气傲,每回见了人就差没指着地上说我就是他脚底下的一只蚂蚁,靠他的慈心才能过活……我呸!”
“……”赵清和一针扎在他皮肤上:“好好说话。”
“好的好的。”武光被扎的一疼,瞬间告饶,继续说:“我尚且有崔家做靠山他就如此看不起我,冯燕一个卖屁股的如何能得他青眼?”
赵清和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就因为这个?”
武光觉得自己说法没毛病:“我都这样了,冯燕就不可能了吧,而且这些年他们接触也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