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默里。众人看看明竺，再看看赵清和，一时也不知道同情谁好。
前者在关键时刻丢了面子，后者可能会没命。
赵清和手指紧紧攥着，闭着眼睛，感觉到许多目光，一阵烦躁，就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隐约有破空声传来。
眼睛蓦地睁开，赵清和张开五指，一把抓住黑色的飞镖。
一阵哗然，血腥味散在空气里，就在这时，又一根飞镖射过来。
一前一后，躲过了前一个，没躲过后一个。
“师妹！”齐旭拨开人群走过来，赵清和丢了飞镖，转头去看他，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边昏暗至此，床边背坐了一个人，挺直的背脊微微弯着，看上去有些疲惫。
赵清和抬起有些无力的手，刚一动，那背影立刻转头过来:“你醒了！”
屋里烛光明亮，并未打上帘子，赵清和将他眼底的情绪瞧的一清二楚，瞧的更清楚的却是他眼里的红血丝。
“我睡了几日?”赵清和眉头略蹙，手掌撑着床坐了起来。
“算上昨日是两日。”齐旭拿了软枕在她背后垫着。
那也不过才一夜而已，眼前这人竟然熬成了这样。
赵清和伸手，齐旭立刻把脸凑过来。
摸了摸，还是以前一样光滑细腻，嘴上却是道:“去拿热水洗洗脸。”
拿热水洗洗脸，顺便将眼睛热敷一下。
齐旭最听她的话，顿了一下，道:“好。”
他走后，孤月走进来，红彤彤的兔子眼看上去比齐旭好不了多少。
赵清和:“……”
“怎么又哭了。”赵清和拍拍床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孤月吩哧两声，原本已经冒出来的眼泪生生给憋了回去，他声音闷闷的:“昨日有人行刺姑娘，姑娘没躲过去。”
“然后呢？”赵清和还记得自己接了一个镖的事。
“然后姑娘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孤月说着，心中不无惶恐:“姑爷说此事有些麻烦，不好弄。”
能让齐旭开口说不好弄的事情，那九成的可能是没得救的。赵清和心底微微有了底，挥手说:“饿了。”
孤月站起来:“我这就去拿吃的。”
赵清和遥遥吩咐一句:“派人给明昳他们报个平安。”
孤月刚走没多大会，齐旭就回来了。
赵清和已经下地，因为手受伤的原因穿衣有些困难，索性没穿，直接就一袭雪白里衣，长袖长裤的，宽松的版型更显双腿修长。
齐旭进来的时候赵清和正站在桌边倒茶喝。宽袖垂下，雪白的腕子露出一截，修长的指头拿在黑色的茶壶手柄上，两相对比，骨节分明纤细，更显无暇。
可惜端着杯子的手却是缠了厚厚一圈的白色纱布。
齐旭盯着那手看了一眼，走过来接到手里，温声说:“怎么不叫人?”
有人代劳倒茶，赵清和坐在椅子上，乐得清闲，道:“小孤月给我拿饭菜去了。”
齐旭一怔，道:“对不住。”
“什么对不住?”赵清和觉得他这道歉来的莫名其妙的。
齐旭半跪下来，拿着她的手，视线因此与她的腰窝持平。他脸上疲惫感经过一番热巾敷脸已经消失没有了，但是因为距离过近的原因赵清和看到他眼睛泛着红意。
不是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