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注吧,小子。”
摇玩骰子,大老奔又摆出那副抱着膀子的睥睨姿态,约莫是想装出点高人风范了,可那架势瞅着跟乡下杀猪的刀儿匠一毛一样,粗糙得很。
吴凡没多想,伸手往前推,将所有的筹码推到了下注区:“梭哈!”
大老奔皱眉道:“你有病吧?玩骰子哪有什么梭哈!”
吴凡说道:“没有梭哈,我押一千万不行?你就说敢不敢跟吧,没钱别跟我玩儿。”
大老奔是个标准的莽夫,平日里没人敢惹太岁还只看得出个脾气暴躁,眼下被人一激,加上本身就输急眼了,立马气血上头。
“拿一千万来!”
“等等!”
刀疤脸越寻思越不踏实,摸不准这小子究竟是钱多了不愁输,还是有所倚仗,便拦下要去取筹码的美女,转过头对吴凡说道:“这一千万你若是输了,可就没机会赌第二把了。”
“用不着你操心,输完了我再换就是,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吴凡大大咧咧道。
刀疤脸眼神阴恻恻:“我是说,你只有这些筹码作赌资,我们没有可以加,但你不行。话说明白了,你再琢磨琢磨,要不要梭哈。”
分明就是耍流氓。
吴凡却是纯粹逆来顺受跟个软柿子似的:“行,你们码没了随便加,我就赌这一千万。”
刀疤脸跟大老奔毕竟是三十岁以上的岁数,没听出他话里骂人的网络流行语,让人取来一千万筹码摆在桌上,接着吩咐荷官开骰盅。
“先开你的还是我的?”大老奔问道。
“随便。”
“开你的吧,我怕我三个六豹子一出来,直接把你吓尿了,给你留点念想。”大老奔支起下巴,美女荷官会意,取掉玻璃罩子,然后用木夹夹着黑盅移开。
点数呈现在众人目光下:三、五、五点。
这个点数不算很小了,正常比试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但面对的是安马市默认的地下骰子王,结果一下子便失去了悬念。
有人叹息,有人幸灾乐祸。
大老奔冷笑不迭:“小子,钱我就收下了,滚吧!记住,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下次再想替人出头充好汉,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吴丛与吴健如坠冰窟。
眼看着一路连胜渐渐有了希望,失败却来得这么快。
完了,什么都没了。
“把这俩人关起来,男的拿绳子绑,女的小心着点,蹭破点皮脑袋拧下来给老子当夜壶!”输了一整场的大老奔终于扬眉吐气,下令让内保对吴丛兄妹俩动手。
此时吴凡淡淡开口:“你的盅都没开,单方面宣布胜利是几个意思?”
周遭传来嗤笑声,大老奔理所应当的说道:“老子的盅不用翻,你输了。”
“输不起来硬的?”
“输不起?你说老子输不起?”大老奔怒极反笑,肌肉鼓鼓的腕子砸在桌上,“行,老子让你输个明白!开盅!”
另一只骰盅的玻璃罩子也被揭开,同样的流程,夹子夹走黑盅,点数跃然眼底。
大老奔愣了,围在周边观看这场罕见豪赌的赌客们也呆住了。
二、二、四,正经的八点小。
“怎么会这样!?”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好像失蹄了,输的起么?”吴凡冲着飘在牌桌上的谈晓蕤一只眼睛眨了眨,静雅的学姐回以恬淡一笑。
众目睽睽之下,钢板隔断玻璃阻挡,寻常的物理手段的确耍不了假,然而邪灵是一种超越了物理认知的存在,介于实体和能量体之间,既会穿墙也能拨动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