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一群警察的面把人打伤,这举动可不是一般的目无王法。
吴凡被上了手铐,这次,于情于理都该进趟局子了。
临近被带走前,他愤怒地对那群冷漠群众问道:“一群不思自救整日蝇营狗苟的赌徒,你们凭什么质疑这些为保护人民公众生命财产安全而奔波拼命在危险第一线的卫士?”
“同样是半夜不睡觉,你们是在想方设法借钱继续往赌场里送,继续把自己的人生毁得一塌糊涂;他们却是放弃了休息的时间、陪家人的机会,通宵达旦只为了能早点破案,早点让你们心里踏实,不活在随时被杀人犯盯上的恐惧里,你们为什么要搞人家心态?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
说一句话,只不过是碰碰嘴皮子的事,却能将人家原本坚毅的信念摧毁得千疮百孔。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也是警察,这样的人们群众,值得自己披肝沥胆地去保护么?
吴凡终归放弃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因为回应他的,只是一道道事不关己的眼神,还有人拿他当精神不正常的傻缺。
他再次意识到,这种问题注定只能向有良心的人发问,而赌狗,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
吴茵茵开着来时的车跟在警车后面。
吴凡被押上警车后座,但没被人看守,手铐也已经解开。前面副驾驶上有一名年轻警察,转过头眼里含着泪花的看着他:“兄弟,你那番话说得太好了!真的,我进刑警队才半年,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理想了,让人寒心的事情太多太多!”
“小周!说话注意点!”开车的老刑警训斥道,“执法者的存在,正是因为世间有善恶,我们不是引人向善的传教士,救不了人心里的恶,但我们的使命,是竭尽所能去保护那些善良的人。”
世态炎凉,人心混浊。
灵剑里谈晓蕤的灵魂幽幽说道:“我想起上大学的第一堂教授讲座,韩先生对我们说,道德是崇高的,但它没有标尺,于是有了法律。法律并不高尚,它很现实,所以它能约束世人,它不会告诉你应该怎样做到最好,只告诉你,不能坏到什么程度。”
吴凡听完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这名女生生前还选修过法学,如不出意外,她以后或许能成为一名美女律师,就算无法做到行业顶尖扬名立万,应当也能过得很滋润。
可惜,葬送在了胡烈的一己私欲里。
而相比胡烈,今晚看人命如同看戏的那帮群众,满嘴喷粪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另类的人间恶魔?
他们约莫只是没有能力做得更过分而已。
“这世界,污垢太多。”
……
回到警局,孙若薇亲自给吴凡做笔录,该说的打电话报案时都基本说得差不多,于是只花了几分钟,然后,女警便开始就吴凡动手打人的事情对他做起来教育工作。
“你太冲动了!”
“如果被诋毁的换成别人,也许我能忍得住,你知道的,我应该不算容易冲动的性格。而且抛开别的不说,我打得很爽,那种渣滓败类,当打!”
吴凡一句话便把孙若薇后面想说的话全部堵死了,她神色微微有些异样,沉吟后说道:“谢谢你,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