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尚,居然只是为了帮漠不相关的胡家讨个公道?
吴凡差一点就信了,不禁生出崇拜之情,是何等的高人,才能教出如此厚颜无耻的后生?
“你们无法替胡家做主,宋氏也轮不到外人来指点。”他说道。
金世遗自信道:“你怕了。”
吴凡不受这拙劣的激将,理智道:“因为你跟我打架,与宋氏胡家的恩怨,完全就是不沾边的两件事,用毫无关系的两件事互相决定结果,我觉得逻辑说不通。”
孙嗣同适时开口了,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温和说道:“打一场也并无不可,对你来说,赢了的战利品能为你省去很多麻烦。至于输,你想过自己会输吗?”
吴凡摇头。
这不是自信,只是下了狠心。
从宋无双把全副身家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从未想过,有天把宋氏还给姐姐的时候会缺斤少两。
这座商业堡垒的份量,只能变重不能轻!
“我接下了。”他抬眼一一扫过那些人的嘴脸,声音很平很静:“选日子,还是就现在?”
发财不隔夜,金世遗翩然回头对马孟秋说道:“劳烦马叔叔,腾出块宽敞地儿来,拳脚无眼,打坏叔叔的家私就不美了。”
多么文明的暴力。
一行人出地窖到了马孟秋别墅的庭院,下人们迅速收拾掉原本摆放的各样物件,四周空旷,两个篮球场大的院落足够两人拳掌相交。
孙小蔷挽着爷爷,眼神若有所思:“金世遗半年前就是凝气境七层中期了,以金家各种上品灵石加宝贝的供养,境界光靠堆也该摸到第七层后期的门槛了,您撺掇一个刚上第六层没几天的人跟他打,这不是坑人嘛?”
老太爷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抚着胡须,悠悠道:“金世遗,不是吴凡的对手。”
“您和我爸怎么都对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有信心?”孙小蔷有些不满,自己从小就顶着天才的光环,却也是建立在自己脑袋瓜足够聪明的前提下,可这从头到脚瞧不出哪点出众的乡下臭小子,何德何能让父亲和爷爷无条件看好?
她甚至觉得这份青睐过于盲目。
孙嗣同却始终泰然,俨然大局尽在掌握的模样。
……
不知不觉,节气已经到了寒露,一整年过了大半。
今夜没有风,空气冰凉而干燥。
吴凡脱掉拖鞋,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眼睛里可见的情绪不多,但这六个人的样子和成竹在胸的表情,他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有些话,孙嗣同不必说得太过直白,大家其实都有数。
原本这场架是不用打的,因为没有道理,但三大家不讲道理,硬要把宋氏已然入口的胜利果实挖出来,将其最后归属绑定在这场战斗的胜负之上。
这就是强盗行径,与入室抢劫并无本质上的区别,所以这场战斗本身就是极致的羞辱,就像苏乞儿吃狗饭,他吃下去了,甚至说很好吃,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