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恐怖,吴凡只好强装无恙,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老人家,期待对方能给出个既合理又让人心安的回答。
“呵呵呵!”
孙嗣同先是笑了一笑,继而和蔼说道:“结丹修士看不出你的境界,但老头子我能看出你身上的变化。”
吴凡偷偷捏了把冷汗,问道:“所以是从一些细微的变化推断出来的?”
孙嗣同说道:“观察别人可是门技术活,不止境界,足够熟悉的人甚至一见面就能看出对方今日运气如何。”
“这么玄吗?”
吴凡虚心求教,听着是有些不可思议,但面前这位绝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主儿。
孙老爷子却似乎忽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意兴阑珊的抿了口茶,道:“且学着吧,人生的大智慧靠人教是学不会的,就得多吃亏多上当,还得活得长。”
说了等于白说。
吴凡也自己拣了杯茶喝,转眸望向正播放午间新闻的电视机。
人生有很多种智慧,察言观色是其一,说话交流也是一种,老人最后这番话火候相当之深,深到给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感觉。
吴凡明白,在而今孙家与宋家略嫌焦灼的气氛下,双方的私交,基本已经只能算作格局之外的另一档子事。
诚然,孙老爷子越发的欣赏这个来自乡下的后辈了,但有时候欣赏并不一定意味着友好,那可能也代表着足够令人重视的能力。
吴凡最近的所作所为,俨然证明他拥有威胁到整个安马市现有局面的份量,如此,身为一家之主的老太爷即便不由衷,也不得不对其抱以忌惮。
于是刚刚那番貌似人生说教的话,便成了警告,说得柔和些,是提醒。
涨智慧得多吃亏,那么怎样才能吃亏?自然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
中午的饭备得挺隆重,毕竟有客人,虽然只是几个小辈,但厨房的伙计还是去江边请人现捞了两条大鳟鱼,一条清蒸,另一条烤煮两吃。
上桌前,孙若薇特意将吴凡单独叫到一旁,叮嘱他不许问关于她这些天跟家里闹不愉快的事。
“是秘密?”
“特别大的秘密,总之就是不许问!”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闲着?还是放弃最爱的警察事业,去你伯伯的企业里上班?”吴凡皱眉。
孙若薇一双傲气的远山眉比他皱得更深:“我有分寸!当初的决定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你心里愧疚,觉得我是被你拖累的,但我告诉你我是个成年人,对自己做的事负得起责任。反正你听我的,别管了行不行?”
吴凡陷入沉思,此时正好饭桌那边开始催促,俩人便只好赶紧过去。
最终他处于没答应也没拒绝的情形,所以待会儿问或不问,都不算违背承诺。只是他很纳闷儿,这种事究竟有哪里特殊,为什么问都问不得?
……
好奇心真的是个很要命的东西,孙若薇连续两次提醒,但越是如此,吴凡在饭桌上憋得越难受。
百爪挠心!
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全程只默默夹菜吃饭,大伙畅谈他偶尔搭一句,整场饭吃下来说的字一共不超过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