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一直不认为自己和那位素未谋面的针王先生有着深仇大恨,如果那位针王是个讲理的人,就应该知道是他的好徒弟草菅人命在先,而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替天行道。
遗憾,通过那位岑先生的言语,西南针王苗顺通似乎并不站在公理一边,抑或,听信了徒弟的一面之词,并未得知真相。
“您一点不生气?”
老杜看着小少爷玩笑的模样,有些惊讶。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住在凤鸣楼的供奉们便公认这位小主脾气不太好,加上又血气方刚,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了之后,丝毫不动怒,这就属实反常了。
吴凡摆摆手:“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你继续。”
还要继续?
老杜越发搞不懂面前喜怒无常的年轻人,心说莫非真是耳朵犯贱?
“岑老又讲了,说您拿一块云榜榜令,实在太小瞧人,没脸没皮又不知天高地厚,再者您能否在之后的云榜大争中保住现在的排名,都还是个未知数。”
“未知数?”
吴凡笑着站起身,手掌放在学姐谈晓蕤清瘦的肩膀上。
“您这是要做什么?”老杜不解。
总算吃饱了停下嘴的张不二独占一条板凳,咬着牙签以手枕头躺在上边,悠哉道:“打破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实际行动证明那是错的,眼巴前能证明的,就是你家少爷到底能不能保得住他手中的令牌。”
谈晓蕤点点头,吕紫也已意会,随后起身领着二人往大门坊内脱离公众视野的隐蔽区域走去。
再出来时,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吴凡手中执着一柄华美嵌珠的长剑。
主持云榜大争的老人站在雪白的玉台中央,见到两人身影出现,才浑厚开口:“有一件趣事要与诸位分享。”
“按照上午的过程,饭后休息好了,本应开始云榜第十的竞逐。这中间有个小小的变故,故而请各位多等了片刻。”
“我身后这位云榜十三的吴凡小先生,将要逆榜而战。”
台下有人问:“大师,何为逆榜而战?是要挑战云榜十二吗?那没意义啊!”
确实没有意义,目前云榜大争才进行到原来的第九名打第十名,不出意外,后面每个人的名次都会向下递减一名。
即使此时吴凡战胜了排在前面一位的人,等更前面的人掉下来,他就要跟云榜十一打,如果打不过,就又要回到原来的位置。
区别仅仅在于,原风榜十二的人得找块更软的骨头啃,低头向云榜十四挑战。
抢在正常的既定流程之前打一场,完全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这在观战修士们看来有点多事,故意出风头而浪费大家的时间。
人群中隐隐有不满的声音出现。
那位新晋走海境的岑老,本就对吴凡唾弃不已,见他有哗众取宠讨嫌的嫌疑,当下愈发鄙夷。
“诸位误会了。”
主持的老人平和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