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被送到医院,被诊断为是急性阑尾炎。
事实上,他的病情在医学上,也的确叫急性阑尾炎。
在了解到这些,又联想到赵娴静的真实身份后,高飞霍然想通了:他之所以半夜肚子疼,得了急性阑尾炎,那就是有人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了毒。
也许,这个毒能毒死世间绝大对数人的,但对高飞却没有太大的威胁:从地下楼兰归来后,连皇朝会所内的剧毒气体,都对高飞没有任何伤害,银色又怎么可能毒死他呢?
最多,银色要比世间绝大多数毒药厉害,高先生中了银色后,最多让接受毒素的阑尾承受不住,所以才诱发阑尾炎。
不过因为银色不是一般的毒素,结果高飞在阑尾发炎后,仍旧感受到了无比的疼痛,甚至会疼昏过去。
但经过院方的消炎抢救后,银色对高飞的毒害,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效果。
这是真实情况,高飞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剧毒,却能以此推断出是赵娴静在暗算他,为此搭上了她的清白,还会派人在暗中观察他等等。
所以,高飞才嘱咐离开医院的梁明等人,让他们离开时要一脸的沉痛状,借此来迷惑赵娴静派来暗中盯着他的人,同时又让眼镜找到了她,确定自己的推断有没有错。
高飞的推断没有错,眼镜第一句话,就诈出了想要的答案。
眼镜拿出刀子拿着水果撒气,就是吓唬赵娴静,其实压根没有要干掉她的意思。
毕竟赵娴静的身份不一般。
如果在没有拿到确定证据之前,就把她干掉--不但做实了赵率就是被高飞干掉的,还会引起别人对赵友宾的同情,对高飞,甚至对整个高家的厌恶。
赵娴静这时候再死,不需任何证据,别人就能想到是高飞,或者高家做的。
赵娴静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眼镜这次来,不仅不会杀她,还要保护她。
让眼镜保护赵娴静,不是因为她被高先生祸害了,姓高的心中有愧,他实在是怕这时候有人会趁此机会来干掉赵娴静。
还是那句话,只要赵娴静死了,高飞就是‘无法争议’的凶手,整个高家也会因此而接受舆论的批判。
赵娴静不能死,眼镜却不妨吓唬她一下。
“我都说我没有给他下毒了,你怎么还问?”
赵娴静眼神凶狠的盯着眼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眼镜只是笑,缓缓的举起了手术刀。
看着泛着寒芒的手术刀,赵娴静突地冷静了下来,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把修长的脖子向前一伸,咯咯笑道:“是不是想割断我的咽喉?来吧,这个角度合适不?”
眼镜眼里的从容不见了,刀子缩了回去。
眼镜的动作,更加坚信了赵娴静的推断,笑的更加甜:“咯,咯咯,你根本不敢杀我的!不但不敢杀我,还得保护我不被别人杀!因为我要是在这时候死了的话,高飞只能是唯一的凶手。我相信,其实佷多人都在盼着我死了。”
“唉,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眼镜苦笑着,手腕一晃,刀子不见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这样聪明,为什么会用那么愚蠢的办法对付高飞呢?”
“我在说一遍,我没有给他下毒,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调查。”
赵娴静收起笑容,重新倚在了沙发上:“你可以走了。”
眼镜摇头:“我不能走,我得保护你。你要是死了,高飞就麻烦了。”
“高飞就会有麻烦?哈,哈哈!”
赵娴静又笑了起来,样子很疯狂:“他很快就不会有麻烦了。”
眼镜沉声问道:“你终于承认,是你给高飞下毒的了?”
“不,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赵娴静狠狠吸了下鼻子,嘎声说:“我只是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肯定会死的!”
“他告诉我,他根本没有杀你兄弟赵率。”
眼镜刚说到这儿,就被赵娴静粗暴的打断:“他说没有杀,就是没有杀吗!?”
眼镜没有理她,继续说自己的话:“而且,高飞也没中毒,更没有转院。你派人看到的那些,都是逗你玩的假象。”
赵娴静愣住,愣了足有几十秒后,才冷笑道:“他有没有中毒,有没有转院的,管我什么事?”
其实她很想大声告诉眼镜,说他是在胡说,因为她可以拿她女人的清白来发誓,高飞就是中毒了,中的银色,现在转院也是必须的!
眼镜从案几下拿出一颗烟,点上后吸了一口,才说:“他昨晚去医院,只是因为急性阑尾炎,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
说着,眼镜拿出手机,直接打开了视频通话。
赵小姐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双手紧紧攥着,有冷汗从光滑的额头淌了下来。
打死她都不信眼镜说的这些是真的,可在看着忽闪忽闪的手机屏幕,她心里却有了种说不出的紧张。
当那个可恶的,该挨千刀的男人,眉开眼笑的动手机屏幕上出现后--赵小姐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