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张监生,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是有人做了罪恶的勾当,本官要做的,就是给亡灵洗冤,将罪恶之人绳之以法。”
白君起的手在石头桌案上扣了扣,却见那年轻的秀才脸色却忽然黯淡下来。
“要说起前几年这些事,我父亲的事,大人要不要听?”
“你父亲?本官记得你早上的时候曾经同本官说过,你父亲在你幼年时就因病去世了。”
提到父亲,秀才的脸上凄容更甚,动辄就要掉下眼泪来,
“大人有所不知,我爹其实不是因病去世的。”
“那是?”
“他是在我八岁那年失踪的,父亲走之前告诉我们说,自己要去做一桩大买卖,那时候娘病着,家里揭不开锅,父亲留下了些银两就出了门,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人家都说,他是远走他乡令娶了妻子,可我不信,我觉得父亲大概是被什么人暗害了。”
白君起低下头来表示沉痛,
“你父亲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见了什么人,收到了什么信件?”
“我爹在离家前的那几个月,曾经收到了一块银牌,上面只有一个“静”字。”
“静?”
白君起陡然坐直了身体,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么说这个青年的父亲失踪一案,也和这汉王有关,失踪,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尸骨无存。
白君起不忍心告诉面前这个青年,他的亲爹很可能已经在焚化炉里丧命了。
“张监生,本官来问你,那块银牌你还保留着么?还有,你父亲临行前是否去过王府?”
“王府?我不知道,那银牌本来我想要留下,可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母亲最终还是将它变卖了。”
白君起点点头,他能理解这个秀才的痛苦和纠结,一边是揭不开锅的家里,和生病的母亲,一边是价值颇高的银牌,就算那是父亲最后留下来的东西,可是死人却不能够阻挡活人的脚步。
“大人,我说的这些,对您有帮助么?您能帮我查清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白君起正色看着青年人,
“这件事,我无法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利用这些证据,但是有一点,我真切的希望,你父亲还活着。”
白君起虽然已经用最坏的打算来估计,但仍然希望有人能够逃脱这汉王的魔爪。
“多谢大人。”
青年的脸颊上蜿蜒而下两道泪痕,被他用生满老茧的手不断地擦拭着。
白君起又安慰了他一会,打算告辞,秀才和他的母亲苦留着他吃了一顿农家饭,这才放他走,临走之前又塞给他很多特产和土鸡蛋。
“大人,请你千万收下这些,您为百姓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这是我家的鸡下的蛋,请大人保重身体!”
白君起看着他们左手一筐右手一筐,满满当当,忙不迭地推拒,
“本官从来不收人家这些礼物,更不会收百姓的礼物,眼见着你们家里也不富裕,这身上的这件儒生衫还是我借来的,你们放心,我定然会洗好了还给你们或者是给你们买新的。”
两边又推拒了好一番,最后终于在白君起怀里塞了两个小灵芝才作罢。
白君起和镇南王互相看看,这里调查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离开。
没走出去两步,就听见秀才开口,